裹著大毛巾的雄蟲看了一眼,又扭身回頭,微微蹙眉:「沒有淋浴?」
「雨很大,泡個澡慢慢洗,也來得及。」
奧蘭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還含著一絲淺淺笑意。
迪亞斯鬆開手,白色大浴巾砰的落地。
奧蘭倚在門邊,抱臂在胸,光明正大地允許自己欣賞眼前的美景。
只見雄蟲動作利落地扯下夾克。然後抬臂、繼續掀起裡面的黑色緊身背心。
沒有了布料的遮擋,乍看纖瘦身體顯出精實細長的肌肉、瑩潤白皙的肌膚,隨即是肌理分明、瘦削緊實的腰線,八塊腹肌隨著脫衣的動作牽扯拉伸,就連腰側的弧形肌肉都完美得不可思議。
在接近盆骨的上方,V形的人魚線若隱若現,一路向下延伸進緊實裹腿的黑色牛仔褲中。粗硬的牛仔布料被暴雨澆成柔軟的棉紗,將每一處身體的輪廓都勾勒的異常清楚。
長腿細腰、寬肩翹臀,澎湃的荷爾蒙從雄蟲年輕強健的身體裡肆無忌憚的湧出,散發出無以倫比的吸引力。
這一瞬,奧蘭的信息素如海浪般強勢湧出,朝雄蟲包裹而去。
「你腰線比一般雄蟲要高不少,顯得腿很長。」
奧蘭總結評論道。
我會舔遍這具軀體的每一寸。
他同時想到。
迪亞斯大方地扔掉最後一件蔽體物,抬腿跨進浴缸。
他刻意在邊緣停了兩秒。
奧蘭微微眯眼,仔細品味。
金髮雄蟲側垂頭顱,眼睫半垂,潔白如玉的身體布著一層薄薄的光,是殘留在喉嚨、上臂和胸膛的雨水。
一滴水,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中呈現出銀色的邊緣。
它慢慢地從一根髮絲的頂端滑落,懸掛了一會兒,落在雄蟲的脖子上,然後隨著雄蟲的動作,爆發成無數細小的支流,在皮膚上來回穿梭,和其他支流匯合交融,流過薄而堅實的胸肌、塊塊分明的腹肌,又滑上後腰處的兩個深深凹陷,最終隱沒進腿根的陰影處。
「你要幫我洗嗎?」
金髮雄蟲踩進水中,在浴缸里轉過身來,抹了一把臉上被濺上的水。
「你可以自己洗,想洗多久洗多久。」奧蘭說。
「你不想留下來?」迪亞斯潛入泡沫中。
「最好不要。」奧蘭為自己的平靜感到滿意。
他注視著雄蟲用手扒過短短的金髮,腦袋再次後仰,靠上浴缸邊緣,發出一聲輕微的讚嘆。
「那……陪我聊聊天。」迪亞斯臉有些紅。
「我問過阿爾托利了。他小時候,你的確親手照顧他。你會做他喜歡的食物,還會在睡前給他讀故事書。」
「上次的粥是仁先生做的。」
「塞爾蘇斯吩咐的。他守了你很久,卻沒等到你醒,就被蟲叫走了。」
奧蘭盯著雄蟲看了一會兒,允許自己頭腦開點小差。
在那裡,雄蟲被水浸潤的皮膚在他手下泛起一圈圈漣漪。
「你該叫他老師或者聖座。」迪亞斯咕噥。
「在他面前,可以。」奧蘭回答,「在他背後,沒有必要。說到這裡,你什麼時候叫他雄父?」
雄蟲猛地睜眼,目光像箭、尖銳而致命:「不會有那麼一天。」
「嗯哼。」奧蘭不置可否,「蟲族壽命平均一百八十歲。你才二十五歲,小朋友。」
迪亞斯冷哼,雙手合在一起,掬起一點泡沫和水液。
「你也不過三十六。聽著怎麼像個老頭。」
奧蘭無聲地笑了。
也許是治療起了作用,也許是今天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又或者是浴缸里有太多泡泡,眼前的雄蟲和前幾日相比有了一些細微的改變。
他們之間的氛圍不再劍拔弩張,反而有些只有長久的負距離接觸過才會生出的的親昵和隨意。
還有血脈相連下的同一種震動和共鳴、安全和穩定。
奧蘭還挺喜歡。
家人。
其他雄蟲永遠也做不到、也踏不進的作用域。除了塞爾蘇斯、阿爾托利的另一個家人。
「需要按摩的話,我可以安排侍從。不需要的話,我在外面等你。」
「我可以勉為其難,接受你提供的按摩服務。」
迪亞斯嘴角頑皮地向上翹著,特意加重了那個「你」。
奧蘭淡淡蹙眉,似是不悅:「我是蟲帝,你該叫我陛下。」
「我是你堂叔,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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