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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亞斯一把扭開水龍頭,用冰冷的水液沖洗酒液帶來的燒灼,卻未得一絲解脫,反而愈加焦躁,有什麼在奔流的血液里蠢蠢欲動,似乎隨時都會化作一頭張牙舞爪的巨獸,要將他一口吞下!

迪亞斯雙手撐在水池,從水裡抬起頭來,擦得鋥光瓦亮、不見一絲污跡的明亮圓鏡中,映出一張如此陌生的臉。

熟悉的綠色眼瞳被一紫一金取代,像晶瑩剔透的玻璃珠,在光線的照耀下,顏色極淡。

往日,那裡充滿純粹的冷然、自製和力量,現在,卻是迪亞斯無法壓制的茫然和異樣。

他感覺自己就是一隻迷途的羔羊,闖進一片不屬於他的森林,只能跌得粉身碎骨。

「想逃嗎?」

腳步聲後,是從旁邊伸來的一隻手,還有手裡拿著的熱毛巾:「可惜你逃不了。」

「你是羅森克洛伊,生下來就是。不管林德如何隱瞞、藏匿,你都是羅森克洛伊。」

「我們是血脈相連的親屬,而這段關係,你無法選擇,也無法斬斷。」

「閉嘴!你什麼都不知道!!」

迪亞突然嘶吼一聲,扭頭一把打開奧蘭的手,熱毛巾飛出,甩落到地板上。

「別裝作你什麼都懂!!」

「如果只是看熱鬧,那你也看夠了吧!!!」

是林德要和塞爾蘇斯結婚!是林德要嫁入皇室!!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討厭他們言辭中的理所當然、憎惡他們的友善熱情、慷慨大方,也不想和他們做朋友、當家人!

他已經成年,早就選好了自己要走的路、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憑什麼要因為這什麼狗屁血脈、什麼過時的皇室規定,將他努力多年的一切,全數放棄、摧毀?!

憑什麼他們給了,就覺得他一定要接受?!

貴族、皇室、聖子、教宗,果然一如既往,傲慢得讓蟲想吐!!

「啊……彆扭的小家夥,還在鬧脾氣。」

銀髮雌蟲抱臂而倚,緩緩搖頭,嘲諷地說道,看來的目光沒有一絲笑意:「是不是還記著那一臂之仇?發泄出來就好了吧?」

說罷,奧蘭從腰後抽出一把匕首,傾身向前,十分親昵地拉起迪亞斯的手,放到他的手心,又幫他握起五指,攥握起來。

「來,朝這裡刺。」

雌蟲湊到迪亞斯耳邊,嗓音低沉微啞,彷佛與夜色融為一體。

「一刀不夠可以刺兩刀,兩刀不行,四五六刀都可以。」

近在咫尺的紫色眼眸漾著燈光,無比專注地盯視著迪亞斯,彷佛要將他看穿。

那裡面有一種極其親密的意味,讓雄蟲不寒而慄。

而隨著雌蟲緩緩褪下刀鞘、以及手心不斷收緊的力度,奧蘭的眼底有什麼東西驟然熾烈起來。

這隻雌蟲,是認真的。

且無比期待即將發生的事。

一股尖冷的寒意從迪亞斯的脊背升了上來。

「你……」

「想說我瘋了?放心,我可不是沒有自愈因子的尼奧萊特亞種。」

雌蟲的手指如柔軟的冰,帶著絲滑的觸感持續碰觸著迪亞斯發燙的皮膚,讓迪亞斯渾身都顫了一下。

「我本來只是想給點小小教訓的。誰能想到呢,只是輕輕一扯,那條胳膊就像紙糊的一樣,就斷了……」

「真是太脆弱了,脆弱得讓蟲索然無趣。」

奧蘭咂舌。

迪亞斯耳壓驀地一高。

一瞬間,強壓在心底的憤怒終於衝破桎梏,像一頭髮瘋的鬥牛,從柵欄狂奔而出,驅使著迪亞斯一把將雌蟲推倒、反壓在牆壁之上,而他捏著匕柄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整條手臂都微微顫抖起來。

匕首鋒銳的刀口,抵在雌蟲輕微起伏的腹部。

也是這時,迪亞斯發現眼前的雌蟲脫了厚重的外套和馬甲,只套著一件薄薄的襯衫。

奧蘭的手很冰,身體卻很熱,呼吸、心跳、甚至血液流動聲,迪亞斯都聽得一清二楚。

而一想到,這些東西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下,他便生出一種極其濃烈的摧毀欲,某種原始本能被喚醒了,尖叫著、催促著他將這種衝動付諸實踐。

「別、逼、我!」

迪亞斯紅著眼,緊咬牙關,咬肌都鼓了起來。

他的大腦生鏽卡死、好像生鏽的齒輪,被卡在某處,只發出尖銳刺耳的故障音,卻再也無法轉動。

手指卻因飆高的腎上腺素而顫抖著,又將匕首向前推進半寸,劃破那層薄薄的布料,將尖頭扎進雌蟲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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