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在我完成之前,我絕不會倒下。」
西恩微微恍神。
這是你想對我的說嗎?阿爾托利。
在我因為恐懼、欺瞞、懊悔逃竄、躲避起來後,在你「看到」那些無數次失敗的過往後,想對我說的嗎?
一抹像是微笑的東西拉動著雌蟲僵硬的嘴唇。
他何其有幸,能牽起那雙手、能將那隻雄子擁入懷中,讓對方為自己哭泣?
諸多思緒紛紛擾擾襲上心頭,西恩握拳、低頭,就連呼吸都變成一種刺痛。
此時,說明會已經結束。
一陣讚嘆和欽羨接連響起,不用回頭、也不用確認,西恩都知道那些雌蟲是如何看著那隻雄子。
「難怪衣服也不換就趕著要看直播!殿下這種風姿,當然晚看一秒也不行!」
「好福氣!好福氣!」
一隻與西恩關係不錯的艦隊參謀長忽地扭過頭來,拍了拍黑髮雌蟲沾血的作戰服,朝他打趣。
另一隻少將軍銜的雌蟲誇張地搖頭嘆道:「終於明白少將為何拚殺如此賣力!如此雄子,不得金屋藏嬌,努力藏起。哈哈哈哈哈。」
「我不會那麼做。」
從自己沉思中回神,黑髮雌蟲猛地打斷對方,冷冷回頭,怒視著對方:
「阿爾托利不是弱者,不需要我藏在身後。羅賓斯中將,請您慎言!」
顯示屏里,銀髮雄蟲已經離開會場。
西恩說完這句,頭也不回地向外離去,直接忽略背後傳來的不屑冷哼以及「毛頭小子,囂張什麼」的低罵。
他心情並不好。
一場面貼面的搏殺也沒消耗分毫。甚至更加重了內心的煩躁。
阿爾托利至今還未回他信息。
而他……
也突然膽怯起來,不知該如何面對對方。
哪怕剛剛「收到」阿爾托利隔了幾日的「回應」,西恩還是無法下定決心。
他站在電梯間,等待時間內,摸出自己終端,打開通信接口,反覆看著他和阿爾托利的歷史信息。
名義上,西恩是這次遠征的總指揮官。
但實際上,所有內核將領都知道他真正的任務和使命。
摧毀普蘭巴圖的大後方,一舉解決所有隱患。
這個計畫,西恩籌謀了不知道多少年,也不知道實踐過多少次。
可每次總會有新的變化。
這就是那說不清的因果、該死的必然律!
這次是本不該出現在前線的,體型如此巨大的沙鱷蛛。
沙鱷蛛只有在普蘭巴圖母星,才能長成如此完全體模樣。之前前線軍團見過的、對付的,也只是十分之一的幼年體。
前線戰況如此膠著,普蘭巴圖要是早有這些成年體,不可能藏到現在。
它們的出現,只代表一件事:
普蘭巴圖找到了新的幫手。而這些成年沙鱷蛛,是新幫手的禮物。
這就是西恩那次緊急出戰的緣由!
情況瞬間變得錯綜複雜,指揮部和中央星後方,召開了數次緊急會議。
幸虧西恩對付沙鱷蛛經驗豐富到閉眼都能殺,這才沒有讓剛剛穩定下來的防線再次潰敗!
暫時控制住事態後,一個事情便迫在眉睫——
留給他和阿爾托利的時間並不多了。
再有不到一周,所有浩瀚級機甲將全部調試完畢,而他也要帶隊,踏上前往普蘭巴圖母星的戰艦。
無論西恩如何向那隻雄蟲保證,他都清楚的知道。
這次分別,也許會是永別。
但西恩就是不知道,要該如何開始。
他不擅長撒謊。
而一個謊言,只能由另一個謊言去圓,如此環環相套,一個細節疏漏,就可能導致全盤暴露。
最重要的是,阿爾托利也不再那般容易糊弄。
前幾次他都僥倖脫身,被對方原諒。
再來一次,他不覺得阿爾托利會再次原諒他。
可全部說出……
只是想想,雌蟲綠色的眼眸中便閃過一抹極其壓抑的掙扎和痛苦。
「肖,你看起來心情很不好,需要我帶你兜風散心嗎?」
一個渾厚低沉的嗓音從西恩身後傳來,緊接著,是朝雌蟲神來的一隻巨大機械手臂和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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