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隻手撫著手上一枚冰藍寶石戒指,動作慵懶漠然、氣度威嚴深沉。
迪亞斯看不清雄蟲面容,卻能感到他如刀一樣的目光仔仔細細在他臉上、身上搜索而過,而他不自覺地屏氣凝聲,被壓製得一步都動不了。
「他餘生的所有自由和驕傲。」
!
迪亞斯腦袋轟的一下炸開!
冰晶長劍再次凝出,疾風一樣向雄蟲衝去!
「———你這個混蛋!!!」
迪亞斯高聲怒喝,數年來在腦中徘徊的字句,終於第一次被他罵出了口!
長劍刺出,風捲雲動,眼看就要襲上黑髮雄蟲,卻見對方手指輕彈,一聲輕響。
冰劍瞬間化為齏粉!
迪亞斯疾沖向前的身體猛地頓住,下一刻肌肉痙攣著倒地,面目痛苦猙獰。
幾道光束從天降,緊緊卡主迪亞斯四肢,不斷縮緊、勒緊,很快融入雄蟲身體,讓他爆出一聲聲痛苦呻吟。
教宗塞爾蘇斯俯身抱起迪亞斯,走至房間中間,正要叫阿爾托利和貝卓按事先說好的方位坐下、開始治療,一低頭,卻愣住了。
金髮青年在他懷中低著頭,只能看見淩厲的下頜線和下壓的嘴角。
但隱約傳來的水痕熱度和壓抑到極致的哽咽聲,同時說明了一件事——
迪亞斯哭了。
?
有……這麼疼嗎??
塞爾蘇斯愣了下,不明緣由,卻也幾乎在同一時刻,心口微疼地收緊了手臂,並放棄了即刻將對方扔回地上的打算。
塞爾蘇斯從口袋裡翻出一顆包裹著冰藍紫金三色包裝紙的巧克力。
那是早上貝卓拿來讓他嘗的,說是如果味道可以,他會多做一些,作為安息節婚訊的喜糖,發給當日在場的所有見證者。
也不管迪亞斯吃不吃。塞爾蘇斯剝了,就朝青年嘴裡塞去。
薩迦喜甜,以前被他艹的受不了哭成這樣,雄蟲總會餵他吃蛋糕安撫。
迪亞斯是他的崽,應該也一樣吧。
教宗閣下的邏輯就是如此簡單。
迪亞斯沉默著含著那顆巧克力,渾身僵硬的分毫不敢動,就連呼吸也壓制到出任務時的狀態。
他就這樣被雄蟲抱著,嗅聞著對方身上載來的淡淡玫瑰香,感受著並不比自己強健多少體格中蘊藏的強大力量,控制不住的淚水慢慢停了下來。
這是個他並不習慣的姿勢。
可偏生雄蟲看著瘦弱,力氣極大,加上剛才那幾根光柱現在還鎖在他身上,迪亞斯沒法掙開對方。
渾身難受的就像被萬千隻螞蟻同時爬進皮膚,迪亞斯只能使勁咬唇,可偏偏更糟糕的要來。
就這樣抱著抱著,雄蟲還似有若無地輕拍著他的肩背,讓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有蔓延之勢。
可惡!
迪亞斯要被自己的淚腺氣暈過去!
呼吸頓時急速,攥著拳頭從桑子間發出動物般的低吼。
「……沒什麼好丟臉的。」
阿爾托利忽然湊過來,從身上掏出一條帶著幽蘭冰雪香的手帕,細細地給迪亞斯擦眼淚和臉上污跡。
「你被蟲下了襲擊老師的精神力暗示。」
「暗示持續期間,你會對老師的言語舉動格外敏感,很容易被激怒、很容易想殺蟲。」
「同時,情緒敏感是副作用,你也變得很容易落眼淚。」
「就算精神力暗示解除,高敏感度也會持續幾個月。」
「所以老師才會故意那樣模稜兩可地說讓蟲誤會的話,只是想測試你現在的狀況。」
「唔,看起來比報告上寫的還要糟糕。」
阿爾托利像變戲法一樣地又從後面掏出一個平板,低頭翻看上面的東西。
「今天老師會解除你的精神力暗示 。同時帶著我和貝卓在你精神域裡走一圈,教給我們治療、修補你精神域的方法。」
「後面主要由我和貝卓來每日為你治療。……不過我真得說一句,迪亞斯,你這個狀態都能到裁判所執行者首席,是真不要命了?」
「雖然我知道你信奉不服就乾的座右銘,但你明明也常給我說,識時務者為俊傑。」
「我們都不是你的敵人。唔……倒不如說,我們想成為你的家人。」
阿爾托利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笑容,笑得自然美麗,溫暖純真,在滿室光輝中,顯得無比耀眼。
「……什、什麼?」
迪亞斯大腦持續空白,以為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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