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在短暫的失神後,又用僅留的那隻手臂攬住雄蟲,急切地要與雄蟲親吻。
嘴唇碰撞在一起。林德發出滿意地咕噥聲。
他像動物一樣使勁貼蹭著塞爾蘇斯,半閉著眼,拉著他的手就往……
「不。不行。」
塞爾蘇斯拒絕。只有宇宙的主宰知道,他說出這個字耗費了多少心力。
他咬牙抗拒著那股衝動,按住林德的手,輕輕揭開林德左臂處的布料——
卻被雌蟲忽然猛烈反抗、躲閃。
「沒事……我只是看看……」
塞爾蘇斯攬住林德脊背,親吻他的唇角,再次用上他苦練的近身擒拿術,成功將那隻袖子褪了下去。
斷臂出現在視野中。
雄蟲胸口猛地一窒,身子瞬間僵直。
平心而論,醫療蟲已將雌蟲的斷臂精心處理過。
上面纏著乾淨整潔的厚厚繃帶,還有股藥草的清香,沒有一點血腥。
比塞爾蘇斯第一次見時好上太多。
可那會林德尚在昏迷,雌蟲躺在那裡,因為太過震撼,而沒有多少真實感。
與現在完全不同。
林德就在他的懷裡,如此滾燙溫暖、柔軟濕潤。
那些漂亮的肌肉、跟腱、筋膜片刻前才被他一一撫摸親吻,每一寸肌膚都帶給他生命的悸動。
也因此,那塊突兀消失、不符合常規身體線條的地方更顯得荒謬、可怖和蒼涼。
「聖座……」
雄蟲的反應讓林德眼眸一縮,面色慘白,卻咬牙繃緊了身體肌肉,強迫自己不躲不閃。
遲早的事。
躲沒有意義。
林德知道雄蟲有多滿意自己的身體。
每次親密相擁時,他的目光都暗含著迷戀和讚嘆。
每一次都會久久地在他臂膀、腰腹和雙腿上徘徊停留。
有段時間,支撐著林德不被對方差別待遇弄得絕望自憐的,就是塞爾蘇斯每次見時的那一點點情不自禁。
對比戴恩,其他方面不敢自誇。
但他絕對耐艹、結實、且因為沒有自愈因子,每次皮膚上的痕跡都會殘留很久。
而只要見面次數間隔夠短,雄蟲就會再次撫摸、揉捏同一個地方,在同一處製造出更深更鮮艷的嶄新淤痕。
現在呢,他連這唯一的優勢都已失去。
如果對方還願繼續……
今後只能多用一些道具……來抓取這隻雄蟲的注意。
林德默默垂眼,臉上浮現一股落寞和消沉。
塞爾蘇斯沒有看見。
初始的愕然不適過後,便是一種強烈奔涌、擊打向心肺和腸胃的酸楚和苦澀,以及巨大的驚慌與無措。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這樣?
——真的再也接不上了?
——不,不會的。不可能。不可能。
無數個聲音在塞爾蘇斯腦中瘋狂尖叫。
強烈的感官刺激甚至隔絕了直覺,分裂了他的意識。
他好像又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時候。
那一天,他不小心打碎了聖廷一件上千年的瓷瓶。
那些漂亮的瓷瓶碎裂著落在他的面前,任他怎麼拼湊也粘不起來。
直到侍從將碎片清掃,而他的老師將他帶到那間書房,給他一杯熱茶,語重心長地向他說道。
「塞爾瑟,有些東西,壞了就是壞了。它們雖無生命,卻也有自己的終結。」
「尊重這種終結,用你現在感受的那種感覺——對,大概可以命名為遺憾與後悔——去珍惜你還擁有的那些,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他不想尊重。他不想放手。
他腦海中閃過出無數鮮明的記憶,如濃烈的鹽酸瓢潑而下,燒灼著雄蟲的思緒。
林德揮舞那把長刀,矯健的手臂拉出凸起的青筋和美麗的線條,充滿強悍的力量。
林德俯在地上,單指做伏地挺身,汗水浸出他淡色的肌膚,也爬滿他撐在地上的強韌手臂。
林德用那隻手,轉動工具刀,割開材料板,又雙手熟練配合,手指飛舞,快速利落地搭建出聖廷總部的建築群模型。
林德……
塞爾蘇斯咬唇,強硬止住那些回憶。
「如果沒有內骨骼甲,你的手……雖然麻煩點,但仍然可以處理……」
「只是用的藥更強、恢復期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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