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點才上到湯羹,阿爾托利白皙的臉頰便全然緋紅,眼神迷離,看著已經醉了。
聖子酒量不好,吻合之前萊伊和舒爾希提供的情報。
馬克里姆不動聲色地將佐餐酒換成了外包裝相似、度數卻高不少的相似品。
開始旁敲側擊的套話。
「舒爾希那件事……殿下還是不要太過傷心。只能說蟲心隔肚皮,就是我也沒看出他是這種蟲。」
「……無事……既然沒緣分,也不強求。就是沒想到他和萊伊……」
阿爾托利似乎很難受地揉著額角,眼睫垂下、輕輕抖動,顯出幾分脆弱:「竟有了蟲崽……」
「唉。」馬克里姆嘆出一口氣,看上去感同身受地為聖子遭遇難過,實則心中一緊。
安排舒爾希懷孕,綁定阿爾托利,是他的計畫。
當晚他準備了足量的致幻劑還有催情劑,提前在附近的醫院安排好,為的就是舒爾希事後只要一被送往那裡,就會以各種理由被扣下不讓出院,然後在第四天時抽血驗孕。
誰能想到中間竟陰差陽錯!
而他也被治安局帶走,竟沒機會通知下屬、聯繫院方撤銷那個計畫。
結果收錢辦事的蟲格外靠譜,明明被林德的下屬接管了舒爾希,經手驗血的蟲還是加了驗孕這一項,並不知怎麼的,被媒體聽到風聲,泄露了出來。
真的特別巧合、特別偶然。少一步都不可能變成如今這一局面。
「萊伊皇子那邊……」馬克里姆繼續試探,「我隱約聽到一些消息,不太好……」
「放心。他可是兄長唯一蟲崽,不會有事的。」
阿爾托利不以為然:「估計會讓他娶了舒爾希吧。鬧得這麼大,總得有個體面的收場。」
「不管以前如何,希望他們婚後幸福,關起門來,把日子過好就行。也不用太在意民眾怎麼想呢。」
「您,真的不在意嗎?」馬克里姆湊近些許,神情驀地閃過一絲冰冷,「他們可是背叛了您。」
阿爾托利沉下臉來,酒似乎也醒了一些,那雙紫瞳冷冷地回視過來,像某種爬行動物,讓馬克里姆背後一涼。
「你覺得呢?維羅納先生。」
「哈哈、哈哈……殿下,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馬克里姆僵在那裡,半晌,哈哈、哈哈地尷尬笑起。
……晚餐結束後,阿爾托利的侍從攙扶著已經醉過去的聖子殿下離去。
馬克里姆送去的禮物一起被帶走、裝進懸浮車後車廂,並在回到臨時宅邸後,又被侍從放到了聖子房間的桌上。
馬克里姆打開監聽器。一陣刺啦電流音後,清楚地傳來另一端的聲響。
「殿下?殿下?」
馬克里姆認出這個聲音,是今天跟著阿爾托利一起來的侍從。
那瓶酒在聖子房間放了一天,監聽器忠實地記錄下了這一天內的所有對話。
而這些對話里,恰好有段是馬克里姆放竊聽器的目的。
阿爾托利和貝卓主教談起了綠瓦事件。
談話途中,阿爾托利說出了自己那天臨時離開的真正原因——教宗的緊急通信,必須及時回覆。
教宗一向討厭聖廷和政治扯上關係。阿爾托利說自己被罵了一頓,言語間很是沮喪。
貝卓安慰了對方。兩蟲都誇讚了馬克里姆。
最後一絲疑慮也被打消。
馬克里姆將這些錄音打包,發給了薩洛提斯公爵。
兩蟲達成一致:
聖子阿爾托利是真的草包。只是運氣很不錯。
……
……
聖廷總部。
聖廷公共聯繫辦公室主任焦躁不安地等在會客室,不知多少次抬起手腕看表確認時間。
同他差不多動作的還有聖廷首席新聞官、通信主任、社交媒體總監、還有戰略溝通主任等數隻蟲。
他們都為教宗塞爾蘇斯工作。
多年來,該團隊通過一系列公關政策和手段,確保教宗本蟲的意見政策對外順利傳遞,並有效地管理教宗的對外形象,使其在各方面都達到最佳。
他們的工作能力得到了時間檢驗,也在過去應對過無數次聖廷危機,可謂身經百戰的高手、老手。
但此刻,每隻蟲都愁眉不展、表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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