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希望屏障能堅持久一點。】
【我不覺得元帥肯讓我為他做第二次。】
此處所談的精神力屏障,是指我用精神力,在林德元帥的精神域中布下一層薄薄屏障,用來減緩他本蟲的「情感感知與反應」。
就像在神經迴路中間插了幾道關卡與分流器,同樣的事情,引發的感情反應會減少六到七成,雌蟲本身體驗到的情緒,像是模模糊糊地被蒙了一層布。
所以才叫「屏障」。
是精神力聖愈的一項基本技能,主要用於嚴重的心境障礙治療。
那天出了林德元帥房間,我就將情況告訴了這隻雄蟲。
貝卓贊同我的判斷和處理。
「我沒想到他會這樣想……」
貝卓為自己片刻前的樂觀感到自責。
「元帥和老師之間……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我跟著嘆氣,於心不忍:「他情緒太強烈了。我只能臨時建了精神力屏障。」
金髮雌蟲差點崩潰的場面對我衝擊力太大,讓我現在怎麼看,都無法再將機器蟲\AI這幾組詞和其聯繫在一起。
「估計能撐個十天半月。但等他忙完最近的工作,最好還是再去一趟聖廷,找老師當面談清楚。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不然……情況會很不妙。」
我不是危言聳聽。
原來薩迦·林德不是冷冽嚴寒、不可催折的堅冰。
也許他曾經是。
但不知什麼原因,也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的內部突然裂開一條縫隙。
日復一日,裂隙從底部開始蔓延擴展,直到某一天,無聲無息地穿透整個冰層,在冰架背面裂開了一條大型裂縫。
而教宗塞爾蘇斯,標記後不發一語地直接離去,就像在那條裂縫上重重扎了一把刀。
無聲轟鳴中,冰架即將崩解。
最後幾個小時,我、貝卓和林德元帥,終於開了那場本該在一上艦就開的會。
主要討論馬克里姆·維多納。
萊伊沒提出要迴避。
而我們幾隻蟲也像突然忘了相關保密條例一樣,任他安靜在旁邊旁聽。
但討論的重點,已經因為他的到來而做了調整。
「馬克里姆·維多納……」
我將平板上的照片,指給林德元帥和貝卓看。
「他將在您致辭之後,作為軍校文科系老師對新生發表講話。」
「元帥閣下,他可是當地有名的演說家,聽說每次演講場場爆滿,想擠進去看蟲連窗戶都能塞滿。」
「這麼厲害?」貝卓誇張驚呼,將照片放大,貼到眼前仔細看,「他看上去是貴族,穿衣打扮的風格,還有這神態。」
「平民。」我說出答案。
「你一定在騙我。」貝卓搖頭不信。
「他不是還創建了什麼俱樂部?平民能創建俱樂部,還定期舉行聚會?哪來的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就算塔爾薩給的工資再多,也不夠的。」
「可數據上說他就是平民。」
我不高興地沉下臉,試圖用氣勢讓貝卓閉嘴。
「也許背後有什麼大貴族資助呢。」
萊伊忽然從旁插話,狀似不經意地說道。
「想從政的蟲不都是這樣?四處遊說,參加聚會,結交蟲脈,總有一些錢多的沒處花又無聊的貴族老爺看上,投點錢玩玩的。」
「沒聽說他做過這些事。」我調出幾個投影頁面,都是網頁上能搜索查到的一些消息。
「元帥閣下,你看,五年前、三年前還有去年,陸續有幾家小報,旁敲側牆暗示過維多納有可能是帝國某個大貴族的私生子。」
「說他背後有極強的勢力……最好不要得罪他,否則前有例證,那些蟲下場都很慘。」
「感覺蠻可疑的。」
我說出最重要的重點句,開始播放剛剛找出來的一個馬克里姆的演說視頻。
視頻里,他穿著襯衫西褲,拿著擴音器,正在一棵大樹下高談闊論,激昂的聲音和激動的表情吸引了不少蟲駐足。
仔細聽去,他正在痛斥聖廷的腐敗——
「請小心,我們每隻蟲,正在被一些虛假的概念欺騙!他們利用我們的懦弱與善良操縱我們。」
「讓我們像狗一樣乞尾求憐!為了一點精神撫慰拼得頭破血流!而他們卻高居寶座之上,用陰謀詭計壓倒真理,嘲弄正義、鄙夷熱情、用壓迫欺淩作為他們不可侵犯的權勢!」
「沙泥俱下、魚龍混雜。在這樣的制度下,我們還能做些什麼?」
「請捫心自問!不要害怕!……」
「我的同胞們啊,不要讓那些本該唾棄的原則使你的靈魂墮落,消減你的美德。」
「我們要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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