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立刻、馬上去洗漱、換衣服,我在老師那邊等你。」
「有很多事,我等著你的解釋。」
最後那句怎麼聽都有點咬牙切齒,讓我習慣性地一哆嗦。
不是,阿爾托利最近沒有惹他吧。
剛才也有安撫到位吧。這怎麼突然又不高興了?
「殿下,請允許我為您更衣。」
拉格適時帶著哈勒等侍從出現。
我在一群侍從「半強迫」的推帶下來到更衣室。
一進去我就知道他們剛才進進出出是在幹嘛……
我隨手拿出一件白襯衫。
繁複的蕾絲花邊、透明雙層紗的燈籠袖、竟然還有幾條絲帶?
再拿出一條黑色褲子。
乍看正常。再一看,還有黑金銀暗紋?
不是,一條褲子,它要這麼花哨幹嗎??
我不死心,繼續翻看。
這次找出一件從側面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長袍。
他總得給我留兩件基礎款吧!
長袍是高領無袖款。
配一條鑲滿細碎鑽石的腰帶,閃瞎蟲眼,還是縫死不能拆的那種。
就連配飾區都被大換血。
我日常喜歡的各種精緻小巧低調的戒指項鍊耳環頭飾,全變成了一顆顆鴿子蛋大小、珠光溢彩、一看就該全進聖廷珍藏庫的奢華珠寶。
「……」
我站在原地,感覺力氣頓無,然後想起了,當年為什麼有段時間,我和兄長關係很差。
他喵的控制欲太強了!!!
小到一日三餐飲食安排、穿什麼衣服配什麼飾品,中到交什麼朋友、玩什麼運動,再大到婚姻大事、事業選擇,基本全都被奧蘭陛下安排的清清楚楚、妥妥噹噹。
阿爾托利天真可愛、乖巧馴服地任他安排了十六年。
十六歲後,開始個蟲獨立意識覺醒,突然驚覺自己活在一座巨大奢-靡的華貴鳥籠里。
開始反抗、叛逆。
不再日日向兄長匯報自己做了什麼,也不再同他分享每日心情,打過來的通信三五句便掛斷,提前說好的見面安排能拖就拖,拖不了直接玩失蹤。
經常翹掉各種會議和宴席,拒絕採訪,咒罵那些別有目的靠近自己、又在更大利益前背棄自己的「朋友」。
最誇張一次的離家出走,是他隱形埋名、改頭換面的逃到一處偏遠行星,在那裡離群索居了三個月,最終因想念自己兄長親手做的蘋果派、舒適溫暖的大壁爐,以及最新發售的全息遊戲艙,灰溜溜地自己回來了。
由此可見,阿爾托利,有點想法,但覺醒的太晚,到發現時,性格已經基本定型,很難有大的改變了。
再想想,會落在科爾的陷阱里,似乎也有跡可循。
阿爾托利對自己的事情一向不很上心,習慣了被控制、安排,拒絕了兄長安排的薩洛提斯家,又為自己選了實則更差的另一家。
科爾·舒爾希,看似脾氣好、對阿爾托利百依百順,實則很有主見城府,每一步關鍵點都計算得當,從未失手。
……我突然想起當年他趕得恰恰好的「懷孕」。
那隻蟲崽後來沒有出生。科爾懷孕四個月時,因為「缺乏灌溉」和雄父精神力支持,蟲蛋自然生化、流產。
那會我一門心思撲在西恩的救治上,回家時已經很晚,又很疲累,基本沒再碰過他。
灌溉義務全忘在腦後。
然後我娶了西恩,進行了我們的手術「初夜」,自那以後我元氣大傷,休養許久才能正常施用精神力。當然也談不上和蟲蛋每晚精神力交互。
我當時非常愧疚自責。
科爾卻異常大度地原諒了我,重話都沒說兩句。
此事就此輕輕揭過,好似那個蟲崽從不存在一般。
後來那麼多年,他沒再成功受孕。
……如果那隻蟲崽,本身就有問題呢?
一個念頭掠過。一瞬間,我力氣不支,只能扶住椅背支撐身體。
蟲族出生率一直都不高。
越是級別低的雌蟲,正常受孕就越是艱難。基本都需要藉助醫療手段。
所以為什麼高等軍雌經常被蟲詬病,但貴族們還是喜歡娶?
除了由此帶來的龐大資產,還有高於平均值的受孕、蟲崽出生率。
科爾只有A。
短短一年不到就懷上蟲崽的可能性,是非常低的。
現在想來,當時時機、他的態度和後面的結果,都透露出點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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