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全是在套話,實際也是我早就注意到的異常,卻因太有安全感,而本能的無視。
「你有時看我的樣子、偶爾泄露出的表情,總讓我想起一隻雌蟲。」
「最突兀的,是你對我的態度。」
「如果是我記憶中的西恩·薩提洛斯,他那臭脾氣,不會這麼快拐過彎來。」
被我聖言強制後,起碼先無視上幾個月,期間夾雜冷嘲熱諷和暗暗比拚。
哪怕飽受情慾之苦,他也寧願冒著違反守則被發現的風險,去找治療師,而非提出交易。
因為向阿爾托利低頭,就代表他輸了。
而輸,是西恩最不能接受的字眼。
「更別提做飯。」
想到這裡我不由翹起嘴角。
我在訊息里看到這消息震驚是有原因的。
按帝國雌侍通用守則,不上班工作的已婚雌蟲可要一日三餐,為雄主親自下廚。
上輩子剛結婚那會,西恩從出院後,就在我這住下。
他還在恢復期,沒有職務,每天只能待在家裡望天光。
作為雌君,科爾有權利代我訓誡雌侍雌奴。
他要求西恩負責我的餐食。
回想起來慘不忍睹。
搭配的當的食材、精緻無比的擺盤、看上去讓蟲垂涎欲滴,結果吃到嘴裡……
不是少了調料,就是打翻調料,不是煮得太過,就是放了奇怪的配菜。
反正誰吃誰受罪。
我知道他氣不過,又不能直著反抗,便來折騰我。
我只能找各種藉口拒絕,對科爾說,還是喜歡他做的。
如此,科爾心滿意足,覺得自己獨占了我的寵愛;
西恩樂得輕鬆自在,擺脫煮飯雌的身份。
正式取消西恩做飯職責那天,他少有地給我笑臉。
他點了一大堆外賣,全部鋪開擺在餐桌上。
見我過來,分我一角嵌滿各種配菜的披薩,扔我一罐葡萄汁:『謝了!』
那一刻我感覺我們像是某種心照不宣的同盟。
'這是什麼?』我疑惑地盯著,不敢下嘴。
那是我沒見過的平民食物。
自從科爾正式進入上流階層圈,他再沒興趣帶我去街邊小巷。
有時我會突然很饞某道菜,卻又記不起名字,也無從搜索,之後只能不了了之。
那都是些不值得提的瑣碎小事,常常一回頭就忘了,偶爾又會突然想起,似乎沒什麼,但心裡又有些空落落。
『並不適合聖子殿下吃的平民高熱量低營養全是添加劑也一點都不衛生的披薩。』
西恩大快朵頤,舒服得眯起眼,好像在品味什麼超豪華宴會餐品。
『不過……我覺得阿爾托利會喜歡。』
他猛地抬眼,眼睛亮亮的,嘴角翹起,有點痞,有點惡作劇的小得意,好像在故意挑釁我。
『——要賭嗎?』
我賭了。然後輸了。
我第一次知道還有那麼好吃的餅,將西恩分我的吃完還意猶未盡,和他爭搶剩下的另一小盒。
西恩咒罵「愛占便宜的聖子,這可是我點的!我點的!」。
我忍住臉上燒起的臊意,心口一橫,一口咬下一角,搶先標記。
西恩氣得直翻白眼。
嘴角笑意更深,我注視著眼前的雌蟲。
「還有茉莉絲椒肉炒麵。」
「你剛還買了葡萄汁。」
「如果是巧合,那也太多了。可若不是,又該如何解釋?」
我總結陳詞般的說出這一句,不著痕跡地觀察他的表情,精神力觸角則悄悄放出,盤繞在他的周圍,第一時間感知他精神域的變動。
若是往常,S級軍雌會第一時間察覺我的舉動。
但現下,西恩顯然已經陷進自己的某種情緒里。
他低著頭,拳頭攥得死緊,緊都愛能看到手背底下一條條跳動的血管。
他的下巴緊繃,脊背僵硬,彷佛從體內開始結冰,器官和神經都被寒霜籠罩,如果開口說話,那些冰就會破碎,而他則會崩潰。
不知道他有沒有在聽。我繼續說道:
「如果你真的是那個西恩,你就會知道,我其實並不是眼前的阿爾托利。」
「那麼很當然,你對我的態度會不同。」
「那麼……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腦中的邏輯鏈條終於閉環,完美無瑕得讓人驚嘆。
聖言的確可以鑑別真偽,但心理素質和精神力足夠強大的雌蟲,也可以欺騙聖言。
「明天,當你的精神域對我全部敞開時,剛才我所說的那些,都會被一一證實。」
「所以……」
眼前雌蟲忍耐背負的身影讓我胸口泛起一股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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