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即刻發出一陣下流的鬨笑,露骨的目光頻頻纏上我身邊的雌蟲。
軍雌不管軍銜多高,在外如何驍勇征戰,只要進入這種場合,便會遭遇雄蟲們此類評估、打量。
雌蟲們亮出利爪、壓制場時,他們是真的怕,但被社會規則保護的他們,也對自己的優勢地位明了於心。對他們來說,雌蟲只有繁衍及玩樂兩個用途。
這是上一輩子,西恩曾說過的原話。
我至今都能想起他那時的模樣,側臉極冷,綠眸灼灼,如冰冷的火,整隻蟲光彩奪目的同時,又充滿懾人心魄的陰翳。
我偷偷瞥他,卻見黑髮雌蟲臉色沉冷,看不出心中何想。
但沒有發火的跡象。
我心下稍安。
「阿爾托利不像你們,他不用這種東西,也能讓雌蟲快樂。」
羅斯·奧托位置在我對面。今天晚上第一次主動朝我搭話。
他有一頭銀灰短髮,面容英俊。比西恩略矮一些,身材更為健壯。
他穿一件低領V口襯衫,露出脖頸下鋒直的鎖骨。扣子只扣三顆,胸肌之間的凹谷若隱若現。
「他的『聖言』堪比頂級chun藥,讓我做夢都想再體驗一回。」
奧托仰頭,喝下杯中酒液。紅色酒液沿著他嘴角流下,滑過脖頸,沒入前胸。
他放下酒杯,伸出舌頭,舔去嘴角殘液,對我揚唇一笑,成熟性感,慵懶肆意。
我不撒謊。
那一瞬間,這具年輕的軀體的確有些意動。
但也只是一瞬。
注意力再收回時,發現黑髮雌蟲在桌下拉住我的手,發著狠力,把我骨頭捏得咯吱作響。
西恩冷笑:「可惜,奧托少將,你的夢想終其一生,也只能是夢想了。」
「……是嗎?」奧托含笑看向我。
我回他一個歉意的淡笑:「我和西恩,待他出征歸來,便會舉行婚禮。」
「只立君不納侍,白紙黑字,會寫進婚後典則。」
彷佛按下什麼按鈕,身邊嘈雜之音一瞬歸零。
眾蟲目光齊齊轉來。
奧托一怔,像被什麼禁錮原地,不得動彈。
半晌,他抬手,嘴角一彎,喉間擠出一聲笑,向我舉起一杯酒:
「那……提前祝殿下,婚後生活……幸福美滿。」
手上疼痛驟減。
西恩拿起我的酒杯,倒了滿滿一杯,仰頭一飲而盡,橫臂一抹:「謝了。」
「小叔叔,這是真的嗎?!」
萊伊驚呼,不敢置信。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西恩:「您之前不是才說要取消婚——」
他猛地捂住自己的嘴,似乎剛剛察覺自己失言。
點到即止,但已足夠。
在場的蟲,都是貴族,都很年輕,一樣的遊手好閒。吃喝玩樂之餘,最大樂趣便是對各方醜聞評頭論足,用作娛樂。
阿爾托利給薩提洛斯戴綠帽的事,蟲盡皆知,也時常被拿來打趣。
這忍了大半晚上,到此時,各個眼冒精光,等著看戲。
「你記錯了,萊伊,我怎麼可能說過那種話。」
我用被捏得通紅的那隻手,在桌下摸索西恩的手,牽起,在他手背上一吻,再用臉粘貼去輕輕地蹭。
「薩提洛斯少將,可是我的萬里挑一、命中注定。」
「不管發生什麼,我都絕不會放手。」
氛圍近乎凝固,視線里的迷惑、愕然、質疑、嘲諷、揶揄輪番演繹,到最後也沒出現該有的讚嘆與認可。
「殿下……在說什麼?」
「失心瘋?」
「現在流行這種新玩法?」
「嘖,演得還挺真。」
私語落入我的耳朵,又彷佛風一樣消散。
他們如何猜測、如何認為,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正注視著我的雌蟲。
我抬起眼瞼,見西恩正專注地看著我,眉頭擰打,眼神帶著痛感,還有一種莫名沉澱下來的情緒,格外的沉重,卻又有幾分恍惚。
像是恍然回神,西恩抽手。
……於是我明了,他不信。
倒不奇怪。
阿爾托利最為喜新厭舊,且坦蕩的從不遮掩。
但就算是他,也有厭倦變化的時候。只是當年的這段日子,各種內外因素作用下,趕到了科爾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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