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個好人。
他也不希冀好運可以降臨在自己頭上,可是林苡不同,他希望上天可以對林苡好些,再好些。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他說:「成交。」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怎能顧及到林苡。
林苡覺得張雲霄不是個傻子,這些綁架她,殺害她父母的殺手只是張雲霄最淺薄的棋子,她不信張雲霄大費周折只是圖這樣的結果。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林苡一身為餌,果然引來了張雲霄的人。
客棧里,林苡對張雲霄的人道:「要不是張雲皋,我的父母也不會離世,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願意引張雲皋上鉤。」
林苡坦坦蕩蕩得打開天窗說亮話,張雲霄派來的那一群大老爺們倒是畏畏縮縮的。
直到後來,林苡要走,他們才答應下來。
他們來時,赤狐吩咐過他們,林家有錢,除了交給國庫的五十萬金,林家還有幾個山頭的金銀財寶。
林苡一定要活著,也一定要是張雲霄的人。
他們故意扭捏著,就是要拿捏住林苡迫不及待為雙親報仇的心理,得不到的,才是最心往神思的。
他們答應下了林苡可以成為他們的棋子。
藏在暗處的張雲皋咬緊了牙關。
他怕林苡出事。
他們的計劃是林苡將這群張雲皋培養出來的殺手引到士族統領的地區去,讓他們燒了士族的糧草。
張雲霄登上皇位,靠得就是士族的支持,若是張雲霄的人燒了士族的糧草,觸了士族的眉頭,那就是自毀根基。
他自己沒有這麼笨,那他們就來助張雲霄「一臂之力」。
士族把持南楚多年,都是尸位素餐的主子爺,不干點好事。
他們把持著朝堂上下的官位,包括圖戶。
圖戶是南楚劃地圖的官位,可上面若是個真本事的主,引他們去士族地區的法子也是不成的。
可上頭的這位官員,空有其表,這圖也是錯漏擺出,士族內部爭權,不知道搶來搶去多少地了,原先的圖自然就是不管用了。
可巧了,天機閣什麼生意都做,只要給錢,什麼事都能給你辦成。
張雲皋又有了錢,又有了機會。
張雲霄去找天機閣買圖,天機閣也做他的生意,而張雲皋又是天機閣的主人,他說梁州的糧草在哪,梁州的糧草就在哪兒。
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就算這回天機閣辦事不力,張雲霄不想得罪天機閣,給自己留下一個大患的。
火焰很快蔓延開來。
殺手們看著滔滔火勢,眼前浮現出來的都是他們往後的高官厚祿。
可士族不是傻子,一個在自己山頭冶遊的士族之人趕了過來,疾聲厲色道:「你們是誰!膽敢來燒我家糧草!」
「誰!誰在哪裡!」
他們望著衣著華貴的士族傻了眼。
追隨張雲皋的大多是庶族,庶族穿不起這樣的機會衣裳。
林苡慢慢撤退。
可明白了原委的殺手們根本不會給林苡這樣的機會。
只見他們拔劍而起,林苡拔腿就跑,沒有絲毫的猶豫。
藏在暗處地張雲皋立馬行動起來。
眼看一殺手就要將劍身刺進林苡的肩膀。
血液噴灑而出。
林苡急忙轉身,怪不得她不疼,原來是張雲皋替了她。
張雲皋將林苡推向了殘刃那裡,自己則是反身一個側踢,踢在了殺手的臉上,給殺手踢得找不著北了。
這幾個殺手不是善茬,加之那位士族子弟,此處的人愈加多了。
「走,走!」
張雲皋一邊對著他們,一邊高喊道。
一顆小球被殘刃瀟灑地扔在地上,紅色的煙霧拔地而起,隱沒了林苡和殘刃的身影。
林苡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會輕功,她跟殘刃穿梭在樹冠間。
她道:「張雲皋會出事嗎?」
殘刃安慰道:「殿下很快就能跟上來。」
正如殘刃所言,不過頃刻,張雲皋真的跟了上來。
不過張雲皋臉色蒼白,手上還有灼燒的痕跡。
他手上少了一塊皮,露出來裡面白生生的肉來,他手上沒有血,可正是這樣沒有血的傷才是痛入骨髓。
他們以輕功疾馳,難免有風,風一吹張雲皋的傷口,張雲皋總是齜牙咧嘴的。
林苡頻頻側目,臉上都是不忍。
張雲皋見林苡心疼他,裝得更起興了。
哎喲和疼交織起伏,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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