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已將兇手抓獲,兇手就藏在御林軍中,只是那人服毒自盡了,臣只搜出來一方玉佩。」
說著,御林軍頭領將一方鑲有十二尾羽鳳凰的玉佩呈與了皇帝。
當場所有人眼神一變,尤其是康貴妃與張雲霄。
十二尾羽鳳凰是康氏族徽!
康貴妃緊扣著掌心,手心洇出縈縈的血腥氣來。
張雲霄面上也不中看。
御林軍中都是豪強士族子弟,哪能是頭領能管的過來的,就算張雲霄指責御林軍頭領識人不清的錯處,照樣無濟於事,到時候,他不被按上一個亂扣罪名的帽子就已經謝天謝地,燒了好幾茬高香了!
皇帝震怒:「貴妃,你家裡人好生能耐啊,先前就有康潤秋綁架當朝太子妃,今日又有康姓人刺殺朕,改日,你是不是就要對你的親生孩子痛下殺手,好讓你自己坐上龍椅啊!」
康貴妃跪地慟哭:「陛下,臣妾之人,蒼天可鑑,絕無二心吶!」
兀地,又有人急沖沖地進來,道:「陛下,國子監儒生罷了書,不肯進讀!」
一眾儒生也因利乘便,不肯再進國子監讀書。
快活,報復,痛恨扭曲著皇帝的內心。
是了,刺殺皇帝,只是一個皇帝蓄謀已久噱頭。
只這一日,康家在朝堂的勢力被牽連剷除了大半,丹陛之上,血流成河。
林苡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當即軟了腿腳,幸好有張雲皋扶著,不然她就要被按上一個御前失儀的屎盆子了。
林苡眼神恍惚,一晃好看的眸子裡盛滿恐懼。
張雲皋見著這樣的林苡,心中一陣犯痛,捉住了林苡涼浸浸的的手腕,搓熱了她的掌心,護著林苡走了。
馬車上,林苡垂下眼帘,道:「今天死了好多人。」
張雲皋撫摸著她烏黑的鬢角,道:「士族的光輝靠得就是血液,一切權利的都是奪取不了的,因為它們的傳播方式是血液,只有斬斷血液中的牽連,才能一擊即中。」
「收拾康家,只是時間問題,但不可否認的是,康家確實是有些才子的,若是康家子弟一時皆命喪當場,皇帝也沒有足夠的人才補上這個缺口,朝政也就日簿西山了。」
「皇帝不敢賭了,要是都殺了康家,肯定再湧上來其他士族接替康家的位子。」
苡苡心是軟的,儘管讓她心軟的人還是是派人傷過她的人;苡苡的心也是硬的,…………只對著張雲皋心硬……
張雲皋越想越難受,越想心裡越堵得慌。
林苡掀開帷簾的一角,小聲道:「為何不考試取士呢?為何不肯越過血液呢?」
張雲皋頓時茅塞頓開,對著林苡道:「你先家去,我忽然想起還有一宗事沒辦完,去去就回!」
他跑得破馬張飛的。
林苡想:張雲皋又要去找男人了?去去就回?這事辦的挺快啊?他是不是男人的尊嚴出問題了?
第24章
皇帝捻了捻鬍髯, 道:「雲皋,你的想法甚好。」
張雲皋沒有邀功,眉眼帶笑說:「是苡苡想出來的, 兒臣只是代為通傳罷了。」
皇帝也沒再搭話,著手讓多寶給林苡送過去點金銀飾品,瓔珞釵環。
這………是林苡最不缺的東西。
張雲皋冷了眉角:果然不假,皇帝就是不喜歡苡苡!這個老東西!要不是為了皇位, 他早一劍解決他了,先前是母后, 現在又是他的妻子, 他對她們來說就是個禍害!
張雲皋接過多寶手中的賞賜:「孤正要回家去, 孤自己帶回去吧。」
皇帝將手中的硃筆擱下, 蹙著眉頭:「太子留下, 你走了,朕和誰去商量科舉一事啊?」
張雲皋轉身, 面上無奈道:「父皇,科舉是苡苡提出來的, 自然是苡苡最是曉得其中門道,我一個門外漢, 哪裡懂這些道道啊。」
皇帝嘆出一口長氣。
雲皋又和他鬧脾氣了。
他又從自己的私庫里拾出來幾根千年人參, 點明了賜給林苡, 張雲皋方才作罷。
有人歡喜,有人憂。
信王府里,張雲霄一張俊臉沉成了一灘死水。
他怒不可遏,一甩袖,將茶盞盤點一齊掃落到地面之上。
不靠家世?!
不靠血緣?!
倒靠那勞什子才華!
虧得林苡想得出來!
這幾天真是流年不利,先是小可的「孩子」沒了, 又是皇帝推崇科舉,要斷了士族的倚仗。
向來是父死子繼的官位選拔,如今要靠才華了,真是罔顧天地,要不是昨日康家出了事,他還真想反駁皇帝,反駁張雲皋這錯漏擺出的可笑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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