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皋腦子裡便浮現出兩個字:假孕。
若是他用假孕釣出張雲霄,說不定張雲霄還會露出更多致命的馬腳。
就在兩人謀劃好後的第二月,信王側妃便「胎像不穩」了。
翠玉院子裡蔓延著血腥氣,小可臉色慘白,滿身大汗,額頭上還貼著幾縷碎發,嘴唇也發青。
張雲霄最是重視這一胎,望著人來人往的太醫們無能狂怒:「你們是白吃飯的!」
太醫們能做的也只有低眉頷首。
他們自白日,忙活到了傍晚。
南楚尚儒,儒家崇遵老,其中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太醫被出來擋災。
太醫顫顫巍巍地拜了幾拜,道:「王爺,娘娘還需千蓮才能穩住胎像。」
而千蓮早就被皇帝當做新婚賀禮給了張雲皋。
張雲皋與林苡成婚之後,未曾納過姬妾,他們夫妻也算是琴瑟和鳴,那林苡的話,張雲皋也會聽上幾句的,張雲霄當即給「林苡」去了一封書信。
在南楚,若無丈夫允可,遞給夫人的信便會被扣下,而今日,林苡卻收到了一封。
春醒著急忙慌地打起氈簾進屋來:「娘娘,有人往咱們府里遞了信。」
林苡端著茶水的手一頓,疑惑道:「信,哪兒來的信?」
「不曉得,這上頭署名字跡似是男子。」
林苡呷了口茶,道:「燒了吧。」
春醒方轉身,林苡又改了主意。
「留步,拿回來。」
林苡手裡捏著信,心中泛起漣漪:平常也沒見誰來遞信呀?
兀地,林苡心裡升起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張雲皋喜歡男人?!
這可不行,她假死一事還要提上日程了,這太可怕了!
她不僅要帶著春醒,春桃一同假死,還要把令窕藏起來,張雲皋也喜歡令窕呀,萬一,他是要向令窕騙個孩子呢!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這真是太可怕了!
林苡倒抽一口冷氣的功夫,張雲皋進屋了。
她嚇得後退幾步。
張雲皋眉宇間擰成了「川」字:「你怎的了?見著鬼了?」
說完,張雲皋自己先打了一個噴嚏。
趁著這個好機會,林苡慰問他的的決了堤:「殿下,要不你多吃幾副藥?」
林苡聽說這種事可以喝藥調理,還是可能扳回來的。
張雲皋道:「我無礙。」
林苡喉嚨上下滾動,吞咽下了一嘴的口水:張雲皋哪裡是無礙,他的礙大了去了!
眼看中午,張雲皋沒了離開的打算,只是在林苡院子裡,欲一同用飯。
林苡一直惶惶不安。
張雲皋坐在桌邊看書,到了擺飯的時候,春醒過來進羹,擺筷子了。
就在春醒要給張雲皋擺筷子時,林苡咳了幾聲:「我來吧。」
她可不能讓春醒靠近這個煞星!出事兒了怎麼辦!
春醒雖然腦子不好使,可是人還是勤快的,侍候好主子吃完飯,她又去將書房裡的書給排了。
張雲皋也是個眼尖的,一眼就瞧見了書中有封信,那信十分熟悉。
他定睛一看,信上署著「白辰君」!
白辰君是張雲霄的諢號,也是他用來和「林苡」寫信的身份。
當即,張雲皋眼神飄忽過周圍,心中兵荒馬亂,他走過去,伸手就要拿。
在張雲皋觸碰到那封書信的剎那間,林苡成了一隻打鳴兒的雞,聲音尖銳又嘹亮:「別!!!」
張雲皋聞聲回首:「你也應該吃藥了。」
林苡三步並兩步地將一面茫然的春醒護在身後,學著嬌縱的語氣道:「春醒是我的丫頭,你支使她做甚!」
「這有封信。」
林苡眼睛微眯:張雲皋終於要說實話了嗎?
他道:「這是小可送來的信。」
林苡瞪大了眼睛:「啊?」
」她怎麼給太子府送信?」
「她想拿你錢,她在信王府里缺錢。」
說完後張雲皋都不知曉自己方才說了什麼。
她接過信來,看著信中這些謊話,頭皮發麻,林苡將不重要的部分一目十行的略過,最後的幾句話,張雲霄才道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出來見面。
次日,夢琪樓
張雲霄在這兒等了許久,林苡才姍姍來遲。
一看見林苡,張雲霄驚訝地瞪圓了眼眸:林苡怎麼穿了男衣?
林苡也是眉目圓瞪:來得怎麼是張雲霄!
林苡掀袍坐下後,張雲霄還沒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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