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苡眼中寒然,兩隻手使勁拽住那人掐著她脖子的手,肩胛骨一用力,來了一個漂亮的過肩摔。
「嗚…………」
業狼的嚎叫在夜中格外悲催。
「咱們素昧平生,何苦要我性命!」
那人還是個女人,打法竟和個男人一般,他們一時還錯認了。
張雲皋給野狼一個心窩腳,野狼還想進攻,讓女子喝住了,野狼又嗚嗚咽咽地回到了女子的腳邊,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女子摸著毛茸茸碩大的狼頭。
林苡試探問道:「你是文雨兒?」
文雨兒警鈴大作:「你是康家人?」
張雲皋道:「並非,康家也是我們的仇家。」
「仇家?你們不去尋仇,找我做甚?」
「眼下有個的機緣,文姑娘是否應允?」
文雨兒眯著眸子:「說。」
康氏毀了她家,她也不願苟且偷生,算是有一絲一毫可以復仇的機會,她都會全力以赴。
幾個人進了屋子,野狼圍著文雨兒轉,有時還把狼頭伸到林苡手邊聞聞,再故意呲牙嚇她。
張雲皋繼續誘惑著文雨兒:「信王張雲霄改日要娶聖女,但蓋頭底下是哪個新娘,只有洞房的時候才知道。」
「我知曉了,我會去當這個新娘。」
明明如願以償,林苡總覺得心口一陣絞痛。
回林府後,林苡淌眼抹淚起來。
張雲皋不悲不喜道:「你為著何事哭?」
「我這樣做事是對是錯?」
張雲皋矮下了身子:「這是棋局,沒有是非對錯,只有權力輸贏。」
日月變換,斗轉星移,一眨眼來到了信王娶妻之日。
黃昏之時,信王府烏黑的瓦片與濃紅的喜綢交相輝映。
康貴妃神色喜悅,與皇帝並作高堂:裝了這半個月病秧子,她都覺得晦氣,要不是為了林家的錢,她堂堂康氏嫡女,皇家貴妃哪能放低姿態。
林苡扮成了張雲皋小廝,和殘刃在下人桌子上用飯,張雲皋則陪著皇帝在主桌吃酒。
忽然,正院傳來刀劍嘶鳴,不知是那個人喊的:「新娘子是刺殺王爺,新娘子刺殺王爺!」
刀劍?!
今日大喜之日,哪來的刀劍!
皇帝腦子裡浮現出兩個字:「謀反!」
文雨兒沒想到正院旁埋伏著重重高手,本可一劍斃命,悄無聲息的事兒,愣是天公不作美,幾個高手糾纏一個女子,好了,鬧得人盡皆知了。
主家婚禮,外圍向來是高手林立,就怕有人尋仇,壞了主人家的好事。
幾刻過後,文雨兒被五花大綁,送到了皇帝跟前。
康貴妃目眥欲裂,將文雨兒搗成爛肉,倒在豬棚。
張雲霄教赤狐扶著,肩胛骨那一劍深入骨髓。他渾身哆嗦,臉色蒼白,嘴唇青紫,整個人像是水裡撈出來的。
「兒啊。」
皇帝沉聲:「新娘不是林女,你怎得還安健了?」
林苡看著文雨兒,不明白她為何還不自盡,她難道不知道等著她的是不見盡頭的折磨嗎?
還來不及為文雨兒自哀,康家便已派人去了林家。
張雲皋在皇帝身邊,林苡也劈不著自己後頸,她便對殘刃道:「劈手打昏我,隨便找個地兒扔我,別扔林家旁。」
待林苡一睜眼,眼前恍惚,後頸上劈出了血,算了,捨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有人將她的甦醒去告知了皇帝。
康貴妃道:「陛下,我原是不願提起的。」
皇帝放下茶盞,看著跪在地上的張雲皋,對貴妃說:「說。」
「雲皋與雲霄都是臣妾的孩子,臣妾都是一樣的疼愛,可…可臣妾不願見雲皋誤入歧途。」
康貴妃將一方荷包呈給皇帝:「這是自賊人身上搜出來的,這蕾絲線,唯有林姑娘有,林苡從不外借,即便是做生意,也都織在布里,空有蕾絲還真不多見,可巧兒,林苡先前有一船蕾絲落了海。」
「落海之時,有一戶漁民瞧見了,知道是貴人之事,不敢多言,昨日臣妾才無意聽見,才想起雲皋欲做商事,苦於沒門路,雲皋便打起來這份主意,想分一杯蕾絲羹,臣妾本想替雲皋遮掩,可經此一事,臣妾更是發覺教子無方終成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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