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們反悔,立刻跑了離他最近的一張上鋪,像個猴子一樣爬了上去。
狹窄的宿舍里只擺了兩張上下床,經過剛才的相處,謝晝對伊瑜顏的容忍度有所提高,
就連她選擇在緊挨著自己的隔壁單人床躺著的行為,都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謝晝不斷地能聞到來自女生身上清甜的香味,大剌剌地傳了過來,在潮濕腐朽的宿舍里,格外的獨特。
他有些不太適應,就像對於她突如其來的接近一樣。
躺在上鋪的小男生睡不著,大概是了解新舍友的為人,
在骷髏男面前畏畏縮縮的男生在封閉的環境下,打開了話匣子。
「哥,姐,我叫季試,你們可以叫我小季,剛上大學不久,你們都是做什麼的啊?」
伊瑜顏言簡意賅地報出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名字和身份,
「栩栩,是個沒什麼名氣的小作家。」
謝晝一直沒有說話,原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清冷的聲音落下,
「謝晝,無業游民。」
小季被這周這句話逗得樂不可支,
「謝哥你逗我玩呢,就你那氣質,說是什麼大老闆都不為過,無業……」
話說到一半,就被立刻打斷了,
「別說話了。」
小季滿臉懵逼,
謝晝的聲音在安靜的黑暗裡聽起來冷漠至極,
「十一點了。」
幾乎是在他說下這句話時,悽厲又刺耳的鈴聲叮叮噹噹地響了起來,
滋滋電流聲下,走廊里女播音員詭異沙啞的聲音再次出現,
「就——就寢——時間——到——」
第540章 無限流(四)
剛才還緩和下來的氣氛瞬間凝固,令人窒息的沉默無聲的蔓延在每個人的身上。
瑟瑟發抖的小季把自己蒙在被子裡,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音響里女主播的聲音消失後,謝晝閉上眼睛,不帶任何情緒地說道:
「今晚無論誰和你說話,都不要應聲。」
聲音冷冷淡淡的,沒有任何起伏,這種意味不明的話卻聽得人頭皮一陣又一陣的發麻。
說完這句話,謝晝再也沒有開口說話。
伊瑜顏眼眸里情緒莫辨,
謝晝他好像知道了很多不該知道的事情。
半夜,原本睡得正熟的伊瑜顏突然睜開了眼睛,
破舊的宿舍整個朦朧的夜色里,上鋪木板嘎吱嘎吱搖晃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就像是調皮的孩子在上面跑動跳躍,上了年頭的木板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
正在伊瑜顏懷疑上面那傢伙會不會把整個床掀翻的時候,
在上面玩的不亦樂乎的東西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木板的搖晃聲、跳動聲齊齊消失,狹窄的宿舍,一時間安靜得可怕,只剩下了自己淺淺的呼吸聲。
小季幽幽的聲音透過隔板傳來,在夜色里,數不清的古怪與詭異。
「栩栩姐,你睡了嗎?」
伊瑜顏無聲地打了個哈欠,
果然她那張紙條說得沒錯,這不就找上來了。
黑暗中,涼薄如雪的氣息靠近,伊瑜顏挨著謝晝那側的手被人輕輕地按壓一下,對方冰涼的指尖在手心輕輕寫下了幾個字。
【別回答它。】
這個「它」字,用得非常巧妙。
伊瑜顏自然而然地回握住謝晝的手,示意他放心,
蹬鼻子上臉的,緊緊地拽著人家的手,不管身邊人怎麼想,沒有撒開的意思。
不同於自己常年冰冷,她的手心溫熱,屬於她溫度與氣息不斷地傳了過來。
不喜歡與別人這麼親密的謝晝蹙起了眉頭,想抽回手,
還未動作,那人發現了他的想法,如法炮製地在寫在了兩個字——我怕。
謝晝眉眼間漸漸浮現冷意,
她會害怕?
之前在樓下的時候,還能開玩笑嚇人。
現在就怕了?
倒是想到那萬分之一害怕的可能性,謝晝忍了又忍,終歸是沒抽出手。
上面的東西等了又等,也沒等到伊瑜顏的回答,
木板被惡狠狠地抓撓了一下,小季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栩栩姐,我好害怕,你能陪我聊聊天嗎?」
鬼氣森森的聲音里,這次多了怨毒的意味。
伊瑜顏在心裡「嘖」了一聲,
別叫了,大兄弟,再怎麼叫我都不會應你的。
慘白的月亮高高的掛在天上,風聲哀嚎著,將窗戶打得作響,
伊瑜顏的目光慢慢移到了窗戶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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