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沒有思想的提線木偶也挺好的,
婚約取消了可以再定,可是人心冷了,卻是再也暖不回來了,
這一點寧欲比誰都清楚,諸如許徽思對他,再諸如他對言晚。
下人的敲門聲接連不斷地響起,任憑他人如何兵荒馬亂,房間裡面的男人自是巋然不動。
大腦一片混沌,好像什麼都有,又好像什麼都有,
落在了樹枝的飛鳥忽然撲棱了一下翅膀,「咔嚓」一聲,松垮的枯枝下墜,落在了地上,
明明是極為細小的聲音,落在耳畔,卻如此的清晰,
他在這樣的混亂當中,飛快地抓住了一縷思緒……
男人一把拉開了大門,徑直向許徽思所在的院落走去,顏色深沉的眼睛裡蘊藏著風雨欲來。
許徽思。
寧欲恨聲地咀嚼著這個名字,從前的情分在此刻徹底消散乾淨,分毫也不剩下了。
席燈回來的時候,明月高懸,灑下了一地寒涼。
身材瘦小的少女腳邊放著一個食盒,正小心翼翼的踮起腳尖,試圖透過未曾完全閉合的門縫來判斷裡面有沒有人。
正是林笙笙。
經過了上次的事情,她竟然還敢來。
看到那人模樣的一瞬,少年冰涼的瞳眸里掠過了隱隱約約的殺意,
他不在,這人就敢獨自過來,伸長了腦袋往房間裡看,
若是再有下一次,是不是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席燈生平最討厭的,就是不經允許,私自踏入他的私人空間。
林笙笙在裡面沒看見人,滿臉沮喪的少女垮著一張小臉,一回頭,就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年,
她還不及露出驚喜的表情
「你來做什麼?!」
被他這句話里的冷漠刺了一下,林笙笙心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
她默默地攥緊了衣袖,努力地沖席燈揚起一個笑容,
「上次你安慰我,我一直想感激你,於是特意做了這些東西。」
廊檐上略帶燈光打在少年的身上,把他冷漠的面容照得柔和了些許。
席燈很漂亮,是極具攻擊性的漂亮,說句文縐縐的話,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林笙笙一邊說,一邊用眼角餘光偷偷覷著他。
而後,一顆心漸漸地沉了下去,
此刻,席燈那張漂亮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少年的薄唇向上扯了扯,勾起譏嘲的弧度。
「是嗎?」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林笙笙僵在了原地,
她在少年那雙流光溢彩的眼睛裡,看到了一個小小的、手足無措的自己,
席燈的眼睛像是一面鏡子,將她那些無處隱藏的心思照得透徹,而後,盡數折射在了自己的面前。
除了言晚,席燈在任何人面前,都意味著危險。
最開始的時候,席燈以前喜歡直接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不留後手。
後來玩得太過分了,入了717,沉穩了不少,
更加喜歡的,是一次又一次地放過獵物,在他以為自己已經逃出生天,為劫後餘生後慶幸之際,不緊不慢地出現在他面前,給予最後的重擊。
作為把他送來言家的交換條件,席燈答應了席年,不會輕易對無辜人動手,
如今看到了林笙笙,第一次生出後悔的心思。
倒不如直接殺了,一了百了。
席燈琥珀色的眼眸漸漸結冰凝霜,
「我不管你抱有什麼目的,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少年的唇上勾著笑,可眼眸里分明半點笑意也沒有,只有冰寒徹骨的冷意。
林笙笙並不知道,席燈動了殺心的時候就是這副模樣。
她剛才,正在與死神擦肩而過。
席燈都已經打算放過她了,可是聖母女主總是聽不懂人的意思,
眼見著少年與自己擦身而過,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予自己,
近日來的委屈再也壓抑不住了,林笙笙的聲音情不自禁地帶上了哭腔,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對我這麼冷漠,對小姐卻是那麼的溫柔。」
可是那映入眼帘的,只有少年冰冷無情的側臉。
情緒激動之處,林笙笙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竟然直接伸出手了,想去拽住少年的手臂,讓他給自己一個原因,
卻被突然回頭的少年眼神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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