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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後,少年舒服地眯起了眸子,若是貓兒,此時恐怕還會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我會乖的。」

前提是那些不知死活的傢伙不要來招惹他。

沈紀垣最近忙著調查席燈的身世,基本上沒有什麼見面的機會,

席燈也沒有分太多的心神在沈紀垣的身上,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沈紀垣,而是言晚和寧欲的婚約。

木屋門前掛著的風鈴叮噹作響,女人惶恐不安地徘徊了片刻,終究是推開門走了進來,

自從接到了那個人見面的消息之後,她就一直都是這個狀態了。

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麼那麼怕他,明明他只是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少年而已,

許徽思只知道,每當看見他,雖然她並沒有表現出來,但是總會雙腿發軟,說不出一句話,就好像全身的細胞仿佛都在尖叫著逃竄一般,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人,

少年的大半個身子都匿在陰影里,露在外面的皮膚冷白,因為角度問題,下顎線和喉結格外突出好看。全身都透著一股散漫,可氣質偏乾淨恣意。

許徽思鬼迷心竅地有些發愣,

無論在什麼時候,哪怕是再低調的打扮,處於再不顯眼的角落,他都是最吸引人存在。

視線的聚集之處,皆是他。

即使前幾日才見過面,許徽思依舊會被眼前這個少年的美貌所驚艷,

正當她失神之際,少年忽然抬頭看了過來,

見到她,似乎是微微彎了彎唇,只是那笑意怎麼看怎麼都有些冷冰冰的味道,

被那雙冷雋的眼懶散地瞧了一眼,許徽思打了個哆嗦,她強硬地按壓下心悸,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

對方抖得實在不成樣子,連帶著整個桌子都受到了波及,一塊兒顫著,

少年黑白分明的瞳眸里適時浮現出些許困惑,

他有那麼可怕嗎?

一句話沒說,就怕成了這幅模樣?

與此同時,還伴隨著幾分微妙的心情,就好像在717監獄裡的日子,那些囚犯們看他,也像是老鼠見到了貓。

席燈搭在桌上的手指輕輕敲了敲,喚回許徽思的注意力,

待到許徽思滿臉畏懼地看了過來,席燈開門見山道:

「這次找你過來,是為了寧家的事情。」

許徽思立刻想到了那日午後寧欲和他圍繞著言晚展開的較量,幾乎是瞬息之間就有了想法,

她滿臉錯愕地看向了席燈,

「你要破壞這樁婚事?」

少年那雙湖泊般沉寂的眸中一如既往地波瀾不驚,好像高高在上,掌握了所有變故的神明。

他的默認,無疑給出了答案。

許徽思並不知道席燈是在伊瑜顏之間的默許之下才來找她的,只是為席燈的膽量而心驚,

他一個做秘書的,竟然敢越俎代庖,去插手言晚他們的事情嗎?

席燈撩起眼帘覷著她。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帶著散漫的味道。

「想那麼多做什麼?你只需要知道,你要嫁給寧欲,我要解除婚約,就這麼簡單,懂了嗎?」

許徽思哪裡還敢再多嘴,點頭如搗蒜,

「知道了。」

距離席燈和許徽思的談話又過去了幾日,很快就來到了寧伯母的五十歲生辰。

寧家財力雄厚,再加上又是正歲生辰,總是要宴請各方賓客,大肆操辦的。

離生日宴開場還有好幾個時辰,各式各樣的豪車已經停滿了寧家的院落,商界裡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

身姿婀娜的旗袍女郎們挽著丈夫的臂彎,笑吟吟地走了進來,

三三兩兩的客人們舉著酒杯,相談甚歡,

到處都是交談聲,與下人們匆忙走動的身影。

「寧欲呢?」

有相識的好友好奇地問道,

寧母臉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被我派去接晚晚了。」

「那兩個孩子男才女貌,倒是般配得緊!」

「哈哈哈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來喝一杯喜酒啊?」

聽到周圍人或真或假的打趣聲,寧母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然而,這笑容接近持續了幾秒,當她看到門口走進來的那幾個人時,

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其他人的表情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尤其是剛才那些出聲恭維的人,表情是肉眼可見的懵逼,

不是,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啊?

為什麼身為未婚夫的寧欲挽著許徽思進來,而身為未婚妻的言晚卻是挽著另外一個膚白貌美的少年進來?

寧欲滿臉不耐煩,恨不得把臂彎里挽著的那隻手給甩出去,

寧欲今天滿心期待地跑去了言府,誰知道在車裡等了半天,

等到的卻是言晚挽著另外一個人出來,冷冰冰地告訴他,她已經有男伴了。

寧欲當時差點氣死,因為賭氣,或許也存有幾分氣言晚的心思在,

等到他回過神的時候,許徽思已經和他一塊兒出現在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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