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諍何其聰明,在他說出那個藥劑的時候就意識到怎麼回事了,
難怪,今天的念念,會變得那麼奇怪。
那個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諍打斷了,
「你給念念喝了?」
陸諍的表情十分平靜,看不出喜怒,那人只能硬著頭皮,實話實話,
「喝了一點點。」
四周徹底安靜了下來,幾個研究人員遲遲得不到陸諍的回應,
一把大刀時時刻刻懸掛在頭頂,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
眾人紛紛抖如糠篩,欲哭無淚。
他們雖然不該給博士亂喝東西,但是也是得虧了這東西,才能讓他們成事啊。
嗚嗚嗚嗚,這也算功過相抵。
終於,陸諍開口了,
「沒有下次,走吧。」
撿回了一條小命,研究人員們屁滾尿流地走了。
又重新剩下了他們。
「念念。」
陸諍輕聲喚了一聲,沒有回應。
原來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自己的肩膀那裡睡熟了。
青年不由得啞然失笑,
過了片刻,他的目光忽然變得悠遠,
「如果沒有藥劑,你還要讓我等多久呢?」
等多久呢?沒有人知道。
也許連此刻已然熟睡的少女,心中也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第277章 聞讓澤番外(一)
天色朦朦,樹影婆娑,幾縷微弱的光趁著萬物靜籟時候,悄悄地探出了腦袋,依靠在霧色深深的雲層里,好奇地張望著大地。
基地門口的值班亭依稀亮著燈,透過玻璃,值班人員趴在桌子,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儼然已經陷入了熟睡當中。
一高一低的兩道身影不帶兒一點兒猶豫地越過了保安亭,遠遠地將其甩在了身後。
「少…少主,你一定要小心呀。」
林漁抖著嗓子,聲音帶著還未褪去的恐懼。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聞讓澤的父親——聞天已經帶著他的小弟們,去往地下,拿到了投胎的號碼牌。
可是這個人竟然在某一天,一個人,毫髮無傷地回到了反社會組織。
心狠手辣的男人在面對巨大的威脅,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讓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屬性命來鋪路,
最終踩著他們的鮮血與屍首,單槍匹馬地殺出了宛若人間地獄的江州。
而他回來,不到一周,就已經將所有的反動勢力殲滅,重新地執掌大權。
聞天執掌大權當天,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派聞讓澤回去。
以他的智商,恐怕早就猜到了這次江州之行必然少不了聞讓澤的助力,目的就是為了除掉他。
而在他活著回來之後,卻讓罪魁禍首回去,但凡有個腦子的人,都不會選擇回去,面對這生死難料的情形。
林漁勸了聞讓澤好幾天,嘴皮子都說的起泡了,都沒有辦法讓他改變主意。
急得她恨不得掰開他的腦子,去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構造。
她就不明白了,好好活著不好嗎?怎麼這麼想不開,非得要去送死啊?
要不是怕惹怒了聞讓澤,回頭一併把自己帶回到反社會組織,
她是真的想去把這件事告訴溫博士,她說再多句話,也絕對比不過博士的一句話。
少年的身形挺拔,遙遙地凝望著北方基地的方向,
他的眼眸澄澈,目光深邃,好似在透過暗色,看著什麼東西,又或是什麼人。
但又好似,什麼也沒看,只剩下一片虛無。
少年的黑髮溫軟,皮膚白皙,
他尚還年輕,像是午後悄然盛開的鮮花,又像是生來便熱愛靜謐的湖泊,散發著生機勃勃。
可是卻要在一個無人知曉的清晨,獨身走向了一條布滿荊棘,不知前路是暗夜永沉還是花明柳暗的小道。
林漁忍了又忍,終於沒忍住問了最後一遍,
「少主,真的想好了嗎?」
這句話還有一句潛台詞,你真的想好,要獨自一個人去面對那一切了嗎?
過了幾秒,終於傳來了回應。
少年垂下了眸子,淺淡地看著她,
「不入虎穴 焉得虎子。」
聞天一天不死,反社會組織一天沒有被滅,喪屍病毒有一次,便會有第二個。
他們就像一個毒瘤,狠狠地紮根於心臟,拼命地吮吸著你的血液,與你搶奪著這具身體的生機與活力。
如果無法根治,那就只能不計任何代價,將它們拔出來,永絕後患。
林漁沉默了一會兒,終究是沒有那個勇氣,提出去陪他一塊兒面對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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