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前所未有的鬆快起來,良久之後,她那張疲憊粗糙的臉上終於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
沈洛止昏迷了三天三夜,墨澤將他重傷的消息隱瞞得很好,是以外人只知道他從懲戒堂領罰回來受了傷,但是並不知道傷勢嚴重的他幾次瀕臨死亡,
床上陷入昏睡中的男人,身上的血跡早已被清理乾淨,長長的黑髮盡數傾斜在枕頭上,
他有一張極為好看的臉,介於清俊與冷傲之間,即使是昏睡著,也不捨得鬆開緊皺的眉頭,過於蒼白的唇色與沒有一點兒血色的臉,讓他帶上了將死之人的暮氣之感。
墨澤地位最高的幾位長老們聚集在沈洛止的房間裡,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尊主怎麼會傷得那麼重?我剛才發現尊主除了靈鞭的傷以外,他的神識在此前竟然也遭受過重創。」
「當真奇哉,當今仙界,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傷尊主至此?」
「唉,尊主倘若再不能醒來,那可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掌門不在了,尊主若是也有什麼意外,那墨澤……」
就在他們忙著長吁短嘆,替墨澤與自己未來憂慮的時候,
他們憂慮的對象,昏迷中的沈洛止眉心微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在旁邊看候的侍女驚呼了一句,
「仙尊醒了?!」
其他長老們還來不及驚喜,只聽到仙尊冷漠入骨的聲音傳來,
「都出去。」
離他最近的幾個人略有遲疑,等到他們看見了沈洛止此刻的表情,嚇得一個激靈,
直覺告訴他們眼前這個仙尊十分危險,於是拼命地朝其他人使眼色,讓他們趕快走。
這下沒人再敢多說半個字,他們放輕了動作,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聲,魚貫而出,隨著「嘎吱」一聲輕響,門被帶上,把安靜歸還予了內室,
只是出去的眾人沒有發覺,床上那道月白的身影在發著顫,衣服不知道何時早已經被冷汗浸透,
識海里不斷傳來的巨大痛楚,就像尖銳的銀針不停的在大腦里攪弄,
以至於男人不得不抱住腦袋,死死地咬住下唇,牙齒深深地嵌入下唇,留下了兩個深深的齒印,他的口腔儘是血腥味,
調動著全身靈力與識海中未知力量做鬥爭的白衣仙尊不知何時抬頭望向窗外的天,他的眼眸赤紅,儘是觸目驚心的恨意與不甘,近乎悽厲的怒斥聲響起,
「天道,你還要囚我至何時?」
拼了命般地將身上的靈力調用到極致,忽然眼前一黑,下一秒,伏了下去,猛然嘔出一大口鮮血,
「咔嚓。」
隨著這一聲落下,一直禁錮在沈洛止識海里的東西突然斷了,
與之而來的,是大量的記憶如同瘋了一般的湧入腦海,
沈洛止跌跌撞撞地爬下去,拼了命般地在檀香木的桌子上翻找著什麼,
心臟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素來清冷雅致的姿容的仙尊姿態是那麼狼狽,那般失態,
倏然,一聲輕響,有書因著他的動作掉了下去,
翻找的動作一頓,這一聲似乎是喚醒了他的幾分神智,
呆滯無神的視線望了過去,
只見那燈光昏暗,影像模糊,一本泛黃的書頁靜靜地擺在那裡,不爭不搶,無人問津。
第97章 修真逆襲(三十四)
瘋魔般地仙尊奇蹟般地安靜了下來,哪怕是跪於懲戒堂,瀕臨死亡之際,他也依舊是脊樑不彎,
從未讓自己處於難堪的境遇,向來冷傲端正的白衣仙尊卻只能趴在地上,以一個那麼狼狽的姿態一步一步地爬過去,
試圖去拿起那本書,可是不成器的雙手卻抖得厲害,幾次三番都跌落在了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蒼白的指尖顫抖著、輕輕翻開了書頁,
仙尊的神情變得越來越悽惶,越來越無助,
「嘉禾喜歡吃糖葫蘆,但是要記住不能給她吃太多,會牙疼。」
「嘉禾最怕疼了,稍微磕碰都要哭上好久,一定要時刻照看好她。」
「嘉禾膽子小,夜裡要記住時刻為她留一盞燈,倘若遇上了打雷,一定要及時趕到她的身邊抱住她。」
「小嘉禾眼淚汪汪地同我說長大以後要嫁我,她真是個傻姑娘。」
「嘉禾還是笑起來的時候最好看了,希望我的小嘉禾此後的每一天都能像今天這麼開心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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