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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理解為有一個元時空,就是許教授原本生活的那個。他在十歲的時候出了車禍,本來那時候就該死亡,但因為他穿越,分裂出了一個新的時空,那個時空里他沒有死,一直活到了三十歲。」

「但三十歲的時候,他遭遇了實驗室爆炸,本來也該死亡,但因為穿越他又活了下來,時空再一次分裂,他一直活到了跟詹高宣布婚訊,被自己實驗室的副教授謀害——」

聽到這裡,賀亦巡心臟一沉,原來許培已經死過這麼多次了嗎?

「我發現調整觸發器的坐標,可以回到過去,本來想回到我們那邊的二十年前,改變這一切,但我們的時空沒有分裂,我回去過一次,還在原來的時間線上,又只有回來,想方設法生存下去。」

這些經歷甄禮似乎憋了很久,賀亦巡一問,便一股腦說了出來。

他換上語重心長的語氣:「其實你沒必要抓著我不放,賀警官。司蕾的案子我頂多算從犯,被關二十年已經超出我應該承擔的刑罰,正常來判,我也不至於終生……」

甄禮的話沒能說完,因為走廊上響起了空乘的敲門聲:「許教授?」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門邊,但門外卻半天沒反應,空乘又改為拍門:「許教授?」

這下外面有了其他人開門的聲音,詹高問:「怎麼了?」

「許教授點了一杯咖啡,我給他送上來,他卻不開門。」

賀亦巡隱隱感到不對,連忙打開門來到了走廊上。見著他,詹高奇怪地皺了皺眉,又見到跟在他身後的甄禮,似乎以為兩人在商討採訪事宜,也沒那個閒工夫多問,一腳踹開了許培的房門。

房間裡,許培背對著眾人,伏倒在書桌上,鮮血流了一地。

看到這個場景,空乘尖叫了一聲,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咖啡濺得四處都是。

其他人各有各的驚訝,唯有甄禮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這一個也沒逃過。」

在許培沒回應時,賀亦巡便早有心理準備。

他第一個走進房間,儘管已去過那麼多案發現場,見到許培這副模樣還是給了他不小的衝擊。

許培側臉倒在書桌上,臉頰下壓著一張遺書。賀亦巡掏出方巾,輕輕抽出那張遺書,只見上面寫著發生這麼多事都是自己的錯云云,由於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壓力,所以選擇輕生。

摸了摸脈搏,已無跳動。賀亦巡又蹲下身查看,發現許培的心臟處插著一把刀。

「你這是在幹什麼?」詹高看著賀亦巡,眼裡滿是荒唐,「把自己當警察了嗎?」

賀亦巡置若罔聞,站起身說:「這是偽造的自殺現場。」

甄禮:「偽造?」

「按照乘務員的說法,他在死前點了一杯咖啡。如果他想在離開前品嘗咖啡的味道,不會還沒喝就動手。」

——把飛機上的速溶咖啡當做最後一餐,本身也透著詭異。

「可是這裡有遺書。」詹高徒手拿起那張A4紙,皺著眉一目十行地看完,又放回了桌子上,「我們進來的時候門還鎖著,這就是自殺。」

「首先,遺書是列印的,誰都可以偽造。」賀亦巡說,「其次,客房門鎖並不複雜,不能排除密室是偽造的可能。」

「你到底是什麼人?」詹高釋放出警覺的信息素,本就陰鬱的房間裡又籠罩了一層壓抑。

甄禮生怕賀亦巡露出馬腳,連忙上前解圍:「記者就這樣,總喜歡陰謀論。」

他把賀亦巡拉了出來:「這就是自殺。只能是自殺!」

是的。

甄禮沒說錯,這起案件只能是自殺。

現在全國都在關注許培的事,他若在詹高的飛機上遇害,輿論會怎樣可想而知。屆時,說不定又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把門關上,誰都不許進去。」詹高走出房間,對一旁的仇衛說,「儘快擬一份新聞稿發給熟悉的媒體,許培承受不住重壓決定自殺。」

說完,他看向賀亦巡,像在看一個不重要的邊緣人物,多搭理一句都有損他的身份:「至於你,回下面待著。敢亂報導,有你好看。」

賀亦巡又被警衛帶回了休息室。

被他打暈的那個警衛報復性地給了他肚子一拳,他忍了下來——不忍也沒辦法,其他幾個警衛嘲笑那人連個記者也看不住,結果便是賀亦巡收穫了一對一嚴加看管。

飛機仍平穩地行駛在平流層,還有好一陣子才會降落。反正這會兒什麼也做不了,賀亦巡正好消化甄禮話里龐大的信息量。

按理來說,甄禮應該不知道許培十歲就穿越過,也不知道許培曾被莫欣謀害,那些事情發生的時候,他都不在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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