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玫!!!」賀亦巡想要掰開林玫的手,但兩人接觸的地方好似隔著透明的泥沼,能看到空氣的擠壓變形,卻無法對林玫產生任何影響。
林玫就像個冷面殺手,任司蕾垂死掙扎,無動於衷地勒緊手上的繩索。其他的四人冷眼旁觀,唯有甄禮別開了視線。
「你鬆手……鬆手!!!」賀亦巡就像瘋了一般,拼命去拉林玫的手。
許培從未在賀亦巡的臉上見過如此多的情緒,失望、不堪、背叛、羞恥、憤怒……
林玫在部隊待過,賀亦巡應該能想到或許她早就手染鮮血,但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殺人,這衝擊感可想而知。
所以賀亦巡不是沒有感情,他只是從小就習慣了壓抑。
「賀亦巡,這都是過去的事,你冷靜一點!」許培無法眼睜睜看著賀亦巡情緒失控,擋在他身前把他往後推,「過去是改變不了的,我們不在他們的時空!」
賀亦巡對許培的勸阻充耳不聞,發瘋地想讓林玫住手。
許培被他一把推開,撞到了餐桌上,不過常識中的疼痛沒有出現,許培仿佛撞到了一堵有緩衝層的牆上,身體被牆接住,而牆的另一側出現了明顯的波動——
只見擺放在餐桌一角的玻璃杯就像被空氣彈了一下,忽然摔落在地,碎成了證據照片裡的形狀。
許培愣怔地看著地上的碎片,有點反應不過來,這個玻璃杯……居然是他打碎的?
突兀的響聲引起了除賀亦巡外其他幾人的注意,紛紛朝餐桌的方向看了過來。儘管杯子碎得很詭異,但什麼也沒看見,幾人又收回了視線。
司蕾逐漸斷了氣,林玫鬆開繩索,對邵暉說:「過來幫我抬茶几。」
兩人把沉重的茶几抬到了沙發邊,邵暉在下方托舉著司蕾的屍體,林玫把人吊到了吊扇上。
趁著兩人偽造現場,羅恩吩咐甄禮道:「你把現場收拾乾淨,聚會那邊會有人給你做不在場證明。」
甄禮應道:「好。」
五人離開後,甄禮抽出一張濕紙巾,擦掉了茶几上的腳印,接著收拾起了餐桌邊的杯子碎片。
隨著司蕾氣絕,賀亦巡終於意識到過去無法改變,不再發瘋,卻失神地倚著沙發,似乎還沒有從衝擊中回過神來。
許培抓住賀亦巡的雙肩晃了晃:「賀亦巡!賀警官!你快振作起來!」
「甄禮要跑了!」
聽到這話,賀亦巡呆滯的雙眼終於轉動,嘶吼過的嗓音沙啞無比:「……什麼?」
「我不太確定,我們沒法影響這個時空的人,但好像可以讓空氣產生波動,影響『牆』對面的物體!」
賀亦巡沒聽懂:「什麼意思。」
另一邊,甄禮把濕紙巾和杯子碎片都扔進了垃圾桶里,提起垃圾袋就要離開。
許培來不及解釋,拉著賀亦巡就往玄關沖:「快去把門堵上!!」
在甄禮的手拉開門鎖的一剎那,許培猛地撞了上去,空氣牆再次產生波動,像一張渾然天成的水膜,壓得鐵門紋絲不動。
甄禮奇怪地上下看了看,加大了拉門的力道,賀亦巡這才明白過來許培的意圖,和他一起死死抵住了鐵門。
生死拉不開門,還在案發現場,甄禮越來越慌,拍著門大喊:「誰在外面?」
他拼命拉門把手,似乎以為是致進會的人在搞鬼:「你們要讓我當替罪羊?!」
鐵門有鬆動的跡象,許培死命用後背抵住,卻因身體乏力不停往下滑。賀亦巡又撞了一下門,空氣牆發生擠壓變形,鐵門再次像焊死在了牆上,任甄禮如何使勁也無法拉開。
「再堅持一下。」賀亦巡說。
許培咬著牙:「嗯!」
適時門外響起了電梯抵達樓層的聲音,腳步聲靠近,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門:「司博士?」
是朱明菲帶著警察到了!
許培和賀亦巡同時鬆了勁,後退開來,空氣牆的影響驟然消失,甄禮一把拉開了門,和門外的朱明菲和警察面面相覷。
警察第一時間發現了懸掛在吊扇下的屍體,掏槍——看著真槍,許培有了穿越回濱市的實感——對準甄禮:「不許動!」
「不是我!我的妻子被致進會的人殺死了!」甄禮慌張地說,「是致進會的人要嫁禍我!」
卷宗里的一切都對上了。
許培虛脫地坐在牆邊,原來二十年前阻止甄禮離開的人,是來自未來的他和賀亦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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