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線絕對不可以退讓,否則許比格只會越來越無法無天。
「我只是暫時緩解,不是結束髮Q。」許培說,「你的菁液可以讓我清醒一陣子,但真正的爆發期還沒來呢。照顧發Q期的omega本身就是很需要耐心的一件事,你才剛開始就不耐煩了嗎?」
講衛生和沒耐心是兩碼事,賀亦巡可以輕易反駁許培的指責。但他難得沒有講道理,問:「爆發期?」
「整個發Q周期,omega的信息素濃度是呈正態分布的,前兩天不停上升,在三四天達到頂峰,之後再慢慢回落。」許培說,「你別看我現在很清醒,實際上信息素水平還是處於異常狀態,所以守巢行為是客觀的生理現象,不是我懶。」
頭一回見到有人把懶說得如此冠冕堂皇,而賀亦巡還無法反駁。他沉默了一瞬,說:「知道了。」
考慮到後續大概率還會脫,賀亦巡沒有把衣服一件件穿好,只套了條長褲去了廚房。
把牛肋條重新加熱,剪成小塊,再把蔬菜沙拉拌好,由於實在不想讓過多的餐具出現在臥室,他把所有食物都盛到一個碗裡,接著拎了一把餐椅來到床邊。
屋裡明明不冷,許培卻把自己裹得嚴實,很缺乏安全感的樣子,看上去守巢行為似乎並非他信口胡謅。
見賀亦巡端著食物回來,他爬起來伸手去接,但賀亦巡卻把碗拿遠:「我餵你。」
這已經是底線中的底線了。
他不能忍受食物出現在床的範圍內。
許培樂得被人伺候,裹著被子盤起雙腿,微微張開嘴,乖巧地等待投餵。誰知賀亦巡叉起牛肉後,完全不把叉子往前送,精準地把叉子控制在床沿的那一條線上,許培只能湊上前,一口把牛肉咬了過來。
這樣還行,許小狗能吃到,也不算打破了賀亦巡的原則。
「味道怎麼樣。」賀亦巡問。
「好吃。」許培說,「我下面也在吃。」
碗差點沒拿穩,還好有繃帶吊著手。賀亦巡板起一張臉:「吃飯的時候不許說話。」
許培簡直莫名其妙:「明明是你先問我的。」
說起來,賀亦巡還有好多正事都沒來得及問許培。
他又叉起一塊牛肉,等許培自己湊過來吃:「你請好幾天假,你的同事不會議論嗎?」
許培咬住叉子,回了個「會」,退開來說:「哪裡都有八卦的人,但剛好我的實驗室解散了,應該沒那麼多人關注我。」
賀亦巡點了點頭,繼續投餵:「你跟詹高聊了些什麼?」
「他想下周就登記結婚。」許培說。
拿叉子的手無意識地往下移動,許培努力往前夠,差點沒栽到賀亦巡身上。
賀亦巡迴過神來,把牛肉餵進許培嘴裡:「他真的是詹高嗎?」
「他給我的感覺更像是詹遠。」許培回想起那惡劣的行徑,又不確定地說,「但他的信息素是海洋味,這確實是詹高的味道。」
賀亦巡:「雙胞胎的信息素味道不一樣?」
「不一樣。」許培搖了搖頭,「一般來說,我們用於社交的信息素是不帶氣味的,只分好意和敵意。像之前在銀行里,詹遠釋放的信息素壓制就是敵意的,而詹高強迫我發Q就是『好意』的——當然,超過了正常的社交範疇。」
「籠統地說,喜悅、樂觀都是好意信息素,相反,害怕、厭惡等等,就是敵意信息素。」
「這類信息都很日常,即便無意中流露出來,和別人分享,也不算泄露隱私。」
「但有一種信息非常私密,就是跟『性』相關的所有信息,包括信息素氣味、是否處於發Q狀態、是否想要交配等等……這一類信息通常是不會輕易釋放出來的,因為稍不注意就會被扣上性騷擾的罪名。」
「阻隔器主要屏蔽的也是這類信息,但在高等級面前都是白瞎。」
「本來詹高沒有要強迫我發Q,是他釋放了信息素氣味,我下意識回絕,把他惹生氣了。我感覺他像詹遠就是覺得他脾氣不穩定,以前詹高不會這樣。」
「不過如果他真是詹遠的話,說明S級alpha還可以模擬別人的信息素氣味。」許培摸著下巴,沉思著說,「這樣我們的猜測很可能都是成立的,比如S級可以標記alpha等等,正常來說,alpha不可以被標記。」
「要是能搞一管詹高的血就好了,這樣就能知道他到底是誰。」
賀亦巡的手在半空舉了好久,等許培噼里啪啦說完,他才問:「你是不是不想吃蔬菜?」
被發現了。
叉子上是一塊紫甘藍,真的一點也不好吃。
許培說這麼一大堆,就是想等賀亦巡把叉子收回去。
「發Q期的omega不能吃紫甘藍。」許培義正辭嚴地說。
「為什麼?」賀亦巡問。
「心情會不好。」
賀亦巡:「……」
他把紫甘藍送進自己嘴裡,叉起一塊牛肉遞到許培嘴邊:「你說氣味不能輕易釋放,那其他人知道你是蜂蜜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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