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十年都沒有聯繫過我。」許培說,「這不像是想要和我結婚的樣子。」
「怎麼沒有?」詹高一臉冤枉,「逢年過節不是都有給你發消息嗎?」
許培差點忘了,詹高的確時不時會給他發問候消息,但那種問候一看就是編輯好群發的,他壓根沒當回事。
不過這些細節也太充實了,就像在明里暗裡地向許培強調,他就是詹高。
「我還是覺得有些突然。」許培拿起水杯,抿了一口茶水,「我們慢慢開始吧,結婚不著急。」
「你想要多慢?」詹高的語速驟然變快,許培抬眼看去,從那深邃的眼底看到了一股不耐。
不過那股不耐一閃而過,詹高又恢復了從容,說:「我們下周先登記如何?婚禮倒是可以慢慢籌劃。」
「下周?」許培有些錯愕,「可是我們都還不了解啊。」
「你在說什麼呢,培培。」詹高笑著說,「我們怎麼會不了解?」
突然,空氣中飄來了一股熟悉的alpha信息素,是海洋味。
許培瞬間怔住,這就是詹高的信息素氣味,他以前聞過。
92%的契合度不是憑空來的,許培還記得他第一次聞到這個氣味時,只覺得無比舒適,就像沐浴在陽光下,徜徉在無邊無際的海洋中。
但現在……
面對詹高釋放的好意,他下意識回絕,就像受到性騷擾的omega一樣,用敵意包圍了自己。
詹高的嘴角一點點向下,臉色顯而易見地陰沉了下來。
他微微歪起腦袋,用陳述句表達著他的疑問:「你拒絕我。」
「是你不禮貌在先。」許培收回無意中釋放的敵意信息素,「我說了,我想要慢慢來。」
「要我給你科普婚姻憲章嗎?」詹高的態度因許培的迴避急轉直下,「無故拖延結婚將面臨三年監禁,被沒收半數財產。」
空氣中的alpha信息素越來越濃,就像在報復許培的拒絕。
和之前詹遠釋放的敵意,即信息素壓制不同,詹高釋放的好意信息素不會讓許培毛骨悚然,但超過一定濃度,就會讓許培強制發Q。
看這樣子,詹高正有此意。
「夠了,詹高。」許培抓緊了餐桌邊緣,渾身都在抵抗,「你越來越不禮貌了。就算我們是匹配關係,你逼迫我發Q也是犯罪!」
「犯罪有什麼可怕的。」詹高抄起雙手,猛然逼近許培,手肘撐在餐桌上,雙肩高高聳起,「你說我現在就標記你怎麼樣?」
信息素濃度陡然增高,超過了安全範疇。但一下又消失,給了許培喘息的空間。
然而許培剛緩過來,濃度再次增高,就像在逗許培玩一樣。
簡直太惡劣了。
許培的腺體已經開始發熱,他很清楚這是發Q的前兆,而且不像在那邊世界,一旦被alpha強制發Q,那就是正式發Q。
詹高並沒有收手的意思,繼續釋放著能誘導發Q的信息素,明擺著想讓許培難堪,再由他來終結。
「你其實是詹遠吧?」許培說出了心中的猜想。
他忍著腺體的不適,一手伸進衣兜中,那裡有臨走前賀亦巡塞給他的樣品針劑。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詹高神色如常地說,「詹遠已經死了,躺在你們研究所里。」
「你對我感到陌生很正常,但你最好儘快適應。」
「怎麼辦。」許培已經頭暈眼花,努力咬著牙保持清醒,「我不想適應。」
他需要詹高釋放更高濃度的信息素,這樣才能確認眼前的人是不是詹遠。
然而詹高的信息素濃度始終維持在正常的A+級alpha水準,讓許培找不到一絲破綻。
「培培,你還能堅持多久?」詹高無奈地嘆了口氣,「雖然請假一周有些麻煩,不過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發Q期。」
到極限了。
許培不能讓自己進入發Q狀態,絕對不能。
他拿出樣品針劑,猛地扎入自己大腿,詹高意外地挑了挑眉,帶著些許被冒犯的意味:「你帶著抑制劑來見你的未婚夫?」
許培已經沒工夫搭理詹高了。
注射帶來的疼痛之後,是一股寒意貫穿全身。許培的身體瞬間失去了一切知覺,包括對信息素的感知能力,整個人就如墜入了冰窟窿一般,屏蔽了外界信息。
無法感知身體的狀態就像靈魂出竅,許培只有大腦還能轉動,心想怪不得林玫和賀茂虎要說賀亦巡是冷血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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