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警官,請你回應一下網上的輿論!很多人都說你不該擊斃歹徒,他其實不想傷害別人,你當時是怎麼做出判斷的呢?有消息說你可能面臨停職,現在警局內部是如何定性這件事的?你覺得你母親的支持率下降,跟這件事有關聯嗎?」
面對暴風般的提問,賀亦巡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好似在說這些提問毫無營養,連一句「無可奉告」都懶得給。
然而一旁的許培卻被龐大的信息量衝擊得放輕了呼吸,生怕呼吸聲太大,影響到他獲取更多信息。
賀亦巡母親的支持率……
這指向性也太明顯了吧?
記者很快被請了出去,林玫也清空了房間裡的所有員工。
當門關上的一瞬間,剛剛還和容悅色的人就如卸下了面具一般,目光冷淡地看著賀亦巡問:「你來做什麼?」
「聽說你今晚要上幸運號。」賀亦巡說。
林玫沒有立馬接話,看向賀亦巡身旁的許培問:「這是?」
正在感嘆遺傳基因誠不我欺,母子倆竟如此神似的許教授沒想到話題會來到自己身上。他本以為賀亦巡會替他介紹,沒想到賀亦巡也把目光移了過來,一副等著看他反應的模樣。
原來如此,許培心下瞭然。
敢情是特意帶他來見「目標人物」,試探他和槍擊案有無關聯。
還真是執著得可以。
有時許培都有點過意不去,覺得總讓人失望不好。他都想要不陪賀警官演一出,讓他高興高興,但這會兒有第三者在場,他也不好發揮他的演技。
「你好,許培。」許培點頭致意。
他的自我介紹相當簡略,倒不是還在發揚他的反抗精神,只是他那邊世界的頭銜在這裡毫無意義。
林玫沒有禮尚往來地回以「你好」,把探究的目光轉向賀亦巡,用眼神詢問:然後呢?
帶陌生人來見林玫,沒有恰當的身份是行不通的。見許培舉止自然,賀亦巡暫且收回視線,對林玫說:「我的助理。」
也不知是不是許培的錯覺,一聽說他不是什麼特別的人,林玫一改謹慎的態度,隨意打量了他兩眼,用評判的口吻說:「年紀不小了吧,還在做助理嗎。」
許培:「?」
怎麼冒犯的藝術是家族基因?
他可是國立研究所最年輕的教授好嗎!
確信許培只是個小蝦米後,林玫徹底放開,和賀亦巡說話的語氣冷若冰箱 ,接近訓斥:「你怎麼還敢來這家醫院?生怕輿論平息得不夠慢嗎?你要是不加入我的事業,就不要給我捅婁子。讓你休假就好好休假,少來給我添亂。」
在得知明星警司的母親是市長後,許培難免腦補了一出權錢交易的戲碼。
但現在看來又不像那麼回事,這母子倆似乎不是一路人。
被狠狠說了一通,賀亦巡還是那副我行我素的模樣,只管問自己想問的問題:「你演講之前沒有跟你背後的人通過氣嗎?」
「當然通過。」林玫皺著眉頭,一副很不想回答,但又想儘快把賀亦巡打發走的樣子,「所以我才說是黎夢蘭想要我的命。」
「她沒有動機。」賀亦巡直截了當地給出結論,「槍枝來源是黑市,想殺你的人大概率就是今晚你要去見的人。」
林玫的眉頭擰得更深,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麼,但開口卻是無關痛癢的話:「你這是在擔心我的安危?」
「你知道我只關心兇手是誰。」賀亦巡的回答不帶半分猶豫,「今晚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林玫厲聲拒絕,「你知道我要去見什麼人,帶警察像什麼話?還有現在是我的關鍵時期,不方便跟你一起出現在公共場合。」
莫名圍觀了一場親子衝突的許培突然回想起醫院大廳里那些人看賀亦巡的眼神。
聽那記者的提問,賀亦巡應是正身陷一場負面輿論。市民們討厭他可以理解,但怎麼還被親媽嫌棄?
「我只是通知你。」賀亦巡淡淡扔下這句,對許培說,「走了。」
從病房裡出來後,賀亦巡兀自往前走著,眼神聚焦在不特定的某處,明顯是在思考著什麼,就連走廊上的警察和他打招呼他也沒反應。
出於無意中窺探了別人的隱私,許培的心態有點微妙。他咳嗽了一聲,尷尬地問賀亦巡:「那個,你待會兒是不是還有事?」
賀亦巡瞥了眼許培:「你想跑?」
心中那一丟丟過意不去瞬間蕩然無存。
許培扯了扯嘴角,懶得再管賀亦巡有什麼安排,只顧自己想去的地方:「我們什麼時候去圖書館?」
賀亦巡正在思考這個問題。
他是不可能放許培單獨行動的,這樣他把人帶回家監視就毫無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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