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以為我們的計劃有多麼的高明吧？」張鵬笑著將平板放在了桌面上，慢條斯理地開口，「這種辦法，是個人都會想到，但問題就在於他們能做什麼。」

「你出現在這裡，無非是擔心我們的計劃被人破壞而已。」見威爾遜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一點，張鵬走到茶几前給對方倒了杯溫水，「可他們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黎明知道又能怎麼樣？我們目前所做的事情都是合法合規，他們難道會主動先撕毀議和協議？」

「而那些普通人知道就更沒有什麼好畏懼的了。」張鵬自己抿了一口熱茶，「他們除了口頭上的譴責，又能有什麼作為？等這件事情塵埃落定，再過個十幾年他們就會忘掉的，繁重的工作和艱難的生活會讓他們把這些通通忘記……」

「明德養精蓄銳十幾年，再次回到巔峰的時候……他們只會與有榮焉，而忘記了自己只能當被操縱的玩偶。」

「你不是知道的嗎？之前那麼多人抨擊我明德軍校收費貴，可當我們許諾他們能在聯邦拿到一官半職的時候，他們哪個不是喜笑顏開？」

只不過是三言兩語，張鵬就已經說服了威爾遜，他看著屏幕上那些爭先恐後冒出來的帖子，露出了個不自量力的笑容。

「……且看他們鬧吧，看我明德基業會不會被這些螻蟻……撼動一分。」

理想中的螻蟻：無組織無紀律滿地亂爬。

實際上的螻蟻：遇山開路，遇水架橋，十個小時內在多個論壇上屠版，將明德涉事高層的個人信息全爆了……還順手爆了第五的，只不過第五名單死了一半，被先擱置一旁。

「太快了，實在是太快了，這些帳號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曹林拎著平板走進辦公室的時候還在發出嘖嘖嘖的聲音， 他進門把掛在手上的那些水果沿著桌子發了個乾乾淨淨，一抬頭看見袁琪板著張臉看屏幕，「開心點，現在輿論上來以後我們採取措施會更方便。」

黎明高層已經決定借題發揮來向明德施壓，要求對方儘快移交涉事人員，而且可以對神經藥物重新盤查限制。

「……這些帳號是動態IP，很難追查到後面的人，但……」

袁琪沒有繼續說話，她只是默默地將屏幕展示給曹林看，在密密麻麻的登陸IP里，有那麼幾個IP位址眼熟到不行，結合時間分析，就是黎明之劍和獵鷹最近執行任務的所在星系坐標。

曹林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看著自己手中的那個蘋果，不知道是在為這些學生們感到自豪還是心疼。

「曹林，黎明真的要來了。」

薪火相傳，黎明終有時。

短短十八個小時，跟元日事變和明德改造星際變異者的信息已經在所有論壇上滿天飛，當時自願前往前線的記者們也紛紛放出影像資料和新聞內容，明德輿情管理處根本壓不住消息的擴散，關閉論壇的速度甚至追不上對方啟用新平台和新渠道的速度。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黎明高層發布嚴正聲明，要求明德務必在五個小時內將涉事人員全部移交最近的黎明軍事基地入檔，否則視為宣戰。

「趙有鶴！」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身穿明德軍官制服的張鵬大步走入，徑直走到了趙有鶴的辦公桌前，他滿面怒容，低頭俯視著對方，「你們想過這麼做的後果嗎？」

趙有鶴並沒有被對方的氣勢嚇到，她轉動著手中的電子筆，一字一句道：「你以為，我黎明怕你嗎？」

「你們找人入侵我們明德的系統，你以為……你們黎明的系統就這麼滴水不漏？」張鵬冷笑，直視著趙有鶴的那雙眼睛，「想要抹平當年元日事變的損傷，至少還需要五年，巔峰時期的黎明我尚且不放在眼裡，你憑什麼覺得現在連牛肉都無法全軍供應的黎明，就能行使所謂的……正義？」

「是嗎？」趙有鶴站起身來，她和張鵬差不多高，但常年前線作戰讓她展現出非常強烈的侵略性，「如果你們明德真的這麼有把握，你就不會踹開這扇門，不是嗎？」

「張鵬，我不妨直接跟你說清楚，五個小時之後，你不簽訂協議，我黎明所有軍事基地的中央飛彈系統都將瞄準同一個目標。」

「……你明德的雄獅王座。」

張鵬被對方這樣強硬的態度震懾了一瞬，他不知道為何竟然有些心虛：「呵，你們現在剩下的軍需夠打幾天？你以為我明德會怕？！」

視訊提示音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峙，趙有鶴看了一眼屏幕上那個熟悉的頭像，在張鵬的注視下點擊接通，視訊另一頭的聲音直接通過辦公室內的環繞音響釋放出來，將張鵬嚴嚴實實地包裹其中。

「M417星系東風棉紡織廠捐贈五萬三千八十四件防風作戰服，隨時準備入庫。」

「M389星系萬民罐頭廠捐贈牛肉罐頭四萬九千六十二個，雞肉罐頭二十萬零三千五百九十三個，豬肉罐頭四萬零二十七個，隨時準備入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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