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功成必定有我，歷史本就是大部分人用血淚共同鑄造的。

黎明，是人人都會幸福的黎明，而不是少部分人踩著大部分人的黎明。

「蘇連卿，隨趙青柏一同前往16區。」

旁邊的聲音驟然將奧雷爾的思緒抓了回來，奧雷爾有些錯愕地往旁邊看去，身穿深藍色作戰服的張志強對他露出了個冷冰冰的笑容，眼神似乎已經輕易擊穿了他的內心。

奧雷爾，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接收到對方眼神中的警告，奧雷爾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內心的不安，強行鎮定道：「蘇連卿有別的任務。」

張志強挑眉：「哦？什麼任務？？不會是守在明德的軍事基地里，在這萬無一失的防禦下，保護你這個總指揮吧？」

奧雷爾抿唇，他下意識朝張志強的方向挪動了一步，意識到下面還有許多單兵，他極力忍耐後咬牙開口道：「張志強，如果調令沒有出現問題的話，我才是總指揮！」

而現在，顯然是作為機甲師的張志強越界了。

「所以呢？」張志強咧嘴一笑，「如果不是因為我在這支隊伍里，你以為朱迪下去了，輪得到你當這個總指揮？」

張志強並不是奧雷爾最先組隊的那名指揮，那名少年指揮如今不知去處，甚至……都沒留下名字。

並不是誰是總指揮，張志強就去哪裡，而是張志強去哪裡，那支隊伍的指揮就是總指揮。

這就是明德。

這，才是明德。

忽略掉奧雷爾的表情，張志強的視線落在了下面那群單兵的身上，聲音帶著幾分笑意：「奧雷爾，該你說話了。」

肉眼可見的，奧雷爾的肩膀輕輕地塌了下去，像是對這件事情的無奈妥協。

「……全軍聽令，各自行動，不得有失！」

所有人整齊劃一地吶喊，他們仰頭只能看見奧雷爾和張志強背對著光，像是無法違抗的神明。

「遵命！」

第336章 第五嘉禾換旗

中控室內，張志強回到了自己的專屬座位上，他對於奧雷爾的到來並不意外，甚至給對方倒了杯茶水。

「總指揮，請坐。」

這句「總指揮」里沒什麼尊敬，全都是挑釁。

奧雷爾自然知道他這語氣背後的意思，他權衡再三後才謹慎開口：「蘇連卿不能去。」

「為什麼？」張志強沒有意外對方會跟自己說這樣的話，又或者說，他其實一直在等待著對方跟自己說這句話，「奧雷爾，你真的很奇怪。」

奧雷爾下意識反問道：「什麼？」

「你一邊覺得，明德這樣去傾軋黎明不合理，心懷不忍，可另一邊，這麼危險且卑鄙的事情，你卻繞過了蘇連卿……」張志強咧嘴笑，像是看到了什麼有意思的玩具，「可你知道嗎？你看不起的行事作風，恰恰已經成為了你下意識的選擇，你不讓蘇連卿去16區，就是因為你用人唯親……」

「你如果真的嚮往黎明，嚮往所謂的公平正義，那麼蘇連卿對你而言就和其他人沒有什麼區別。」

「怎麼？別人的隊友可以承擔失去生命和名譽的代價，蘇連卿就不可以嗎？」

奧雷爾被問得啞口無言，他原本準備好的所有說辭，在對方開口的瞬間變成了輕飄飄的藉口，成為了揭穿他偽善面具的一隻無形的手。

……對啊，他表面上不贊同明德這樣的做法，實際上卻是這種行事方式的受益者，甚至在用人的時候也會下意識讓跟自己更加親近的人遠離危險任務。

如果是黎明最強五劍客，今天有一個出生入死的任務，他們會挺身而出嗎？會接受讓自己的夥伴挺身而出嗎？

幾乎是不需要思考。

會的。

一定會的。

他們從不是把隊友放在安全區的人，他們是攜手走進刀山火海的戰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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