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這一猜測,女皇和暮瑟再度沉潛下來,沒有第一時間動手。
暮瑟自是清楚這預言的手筆來自四皇女,可女皇不知道啊,為了配合女皇找出這個「重生者」,暮瑟只好在暗中推波助瀾。
當然,明面上她的事兒也很多,本來半個月可以結束的「引君入瓮」現在拖了一個月之久,於是我們可憐的、被人遺忘良久、一直被劇毒折磨的裕嘉侯媖沈樵就平白多受了半個多月苦頭。
只能說,天意如此。
君後的劇毒是每個月復發一次,纏綿了足足八年!而沈樵的毒因為暮瑟插手,每天幾乎都要毒發一次,但隨著每次毒發後喝藥調理排出一定毒素的療法,二月初時,沈樵的劇毒已經不怎麼復發了,如今一切塵埃落定,這毒也可以徹底解了。
調養沈樵的同時,暮瑟還要製作滑翔翼,緊急陪練一些能駕駛滑翔翼的士兵,她們在洛山峽谷附近練了許久,篩選掉了一波又一波或怕高或平衡力差的候選人,最後只留下了六人,也是不容易。
女皇那邊,這個月來承受了最大的壓力,來自兒女、朝臣、親信和民間,可想到能找出那個播種搗亂的「重生者」,通過她能問出未來的一切,以及給此後推廣堪比奇蹟的運輸工具做鋪墊等等,万俟尋只覺得熱血沸騰,這點子壓力都不算什麼了!
言歸正傳,暮瑟與大臣們一樣默默朝後退去,生怕這對母女倆一個發瘋摔桌灌杯什麼的波及自己,最先爆發的仍是沉不住氣的二皇女,她猛地撲上前用袖子將油紙包拂到地上,然後一邊用腳踩碎一邊大吼道:「不可能!我父親不可能害母皇,不可能拋下我一個人!你騙人!這信是假的!假的!」
女尊世界觀下,位高權重的女人往往很難去理解一個男人的處境與愛恨,何況書信里何與歌表露出的愛戀是卑微又病態的,作為女兒的万俟瀾一時不敢相信很正常。
女皇穿越兩世閱盡千帆,她可以理解卻不能接受,哪怕從始至終她愛過的只有君後,對何與歌更多的感激、愧疚與憐惜,也不能接受對方為了愛失去自我後又要把她拖下水一起沉淪的舉動。
她神情複雜地看著地上被踩碎的信紙,仿佛透過它們看到了那些碾落塵泥的過往,如果沒有那次的意外,她和周氏會不會……
周氏若有所感地抬頭看了陛下一眼,繼而冷淡地垂下眼眸,他曾對她說過:「逝者已矣,來者可追」,如今他再不會說了。
上一輩的愛恨糾葛延續到了下一輩,三皇女是場上最沉默的一個,她像是個旁觀者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待到所有人情緒都穩定下來,方才問道:
「老四呢?」
第五百三十四章 女尊之雲程萬里42
「老四呢?」
三皇女的提醒讓眾人從過往的愛恨糾葛中回過神來,女皇順勢接話道:「對啊,老四呢?不是讓人去帶她過來了嗎?這都多久了還沒來?」
貼身女官連忙上前回話:「陛下,去接四皇女的人還沒回來。」
本來只是隨口一問的女皇頓時皺起了眉頭,「你去找人問問怎麼回事,別出了岔子。」
女官應諾而出,這期間女皇將二皇女和四皇女兩相勾結的罪證一一攤開,幾位重臣滿臉窘迫地翻看著,繼而跪在君後面前懇求諒解,直言自己鬼迷心竅差點冤枉了一國之後云云。
君後周氏經此一遭,神情略顯倦怠,他揮揮手打了幾句官腔,向陛下請示後先一步離開了御書房。
接著是幾位大臣,她們還要出去向其他朝臣傳達信息,二皇女、懷遠侯倒台後與其聯繫緊密的勢力要進一步清算,百姓和學子也需要派人去安撫和溝通,一切看似告一段落,實則才剛剛開始。
懷遠侯還被埋在南城門外,估摸著得等到陛下氣消了才會讓人去撈,將領無詔私自回京本就是大忌,就算這次沒摔死撈上來也難逃罪責。
二皇女呆呆地跪坐在地,全然失去了抗辯的能力,三皇女目光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側過頭餘光似是不經意般掃過暮瑟,見她悠哉悠哉地靠在門邊「看戲」,不由好笑又好氣。
三皇女收回游離的視線,心道裕嘉侯媖真是好福氣,十幾年不曾管教平白得了這麼個有本事的女兒。
轉而又想起裕嘉侯媖這個月來所受的折磨,三皇女突然就沒那麼羨慕了,本事大了也不好,賣了還給人數錢道謝呢!
暮瑟不知道三皇女的腹誹,她心裡盤算著四皇女逃離的路線。
是的,她在來之前就與三皇女達成協議,兩人瞞著女皇給四皇女放了東窗事發的消息,此時万俟淺怕是已經逃離京都,一路南下了,至於有沒有帶上顧樂康,暮瑟就猜不到了。
此番二皇女和四皇女兩方聯手對付君後一派,差點將周氏父女三人連帶著國媖府置於死地,可由於女皇對已故緣貴君的歉意和愧疚之情,二皇女因復仇而起的一系列動亂都將匆匆收場,不會予以嚴厲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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