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樂康仗著綁架杜繁會時沒人看到,也不會有人敢站出來作證,一口咬定從未綁架過杜繁會。然而他此前為了示威讓下人特意在紀家門口擺滿禮物、邀人入府敘話的事情人盡皆知,現下杜繁會無故失蹤,說與四皇女府全無關係,又拿不出證據,實在沒有半點說服力。
顧樂康自食惡果,只要杜繁會一天不出現,四皇女府仗勢欺人、草菅人命的罪名就一天無法洗清,而且顧樂康不僅不能對付紀家人,還要防著其他人對紀家下手來栽贓陷害四皇女府。
然而,這樁意外雖令顧樂康頭疼,卻不至於失態,說到底紀家不過是一介平民,四皇女正君都已經親自澄清了,這件事明面上就算過去了,頂多對四皇女府的名聲有所損傷,並沒有實質性的影響,待風頭過去了,給紀家人一筆銀子打發掉也就是了。
比起顧慮一個鰥夫的生死,顧樂康如今更憂心另兩件事:
一個是三皇女不知從哪兒找到了藍都貝母解了君後的毒,這在前世是沒有的,君後直到宮變被燒死一直飽受毒藥折磨;二是万俟淺回京路上受到土匪襲擊,被困在山坳里,昨日傳來的消息是隊伍傷亡慘重。
明明之前万俟淺信里說是一切順利,不日即歸的。
事情正在一點點往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這對於將前世信息當作最大籌碼的顧樂康來說無異於釜底抽薪!
另一頭,暮瑟讓杜繁會在醫館住上些日子,等南方災情好轉再派遣他去開拓嶺南的市場,走商也好開店也罷,都由他做主,本金管夠。
待過個幾年再回京城,誰也認不出他來。
暮瑟安排好杜繁會,給他找了兩個會功夫的小廝保護著,便回了城南的百川鏢局,算算時間三皇女那邊應該要有回應了。
果然,暮瑟剛回鏢局沒多久,三皇女府就親自登門拜謝,還說君後想見恩人一面想請暮瑟進宮。
「我本想幫恩人瞞住身份,可恩人既已在京都落戶開設鏢局,想來也不是對朝廷避之不及的隱士,君後也想親自感謝您,不知恩人方不方便隨我入宮?」
三皇女把姿態放得很低,穆師傅如果只是她自己的救命恩人,當然不至於她這般對待,她和大皇姐這些年來無心政事,每年都會輪流走訪民間去尋找各味藥材,藍都貝母是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味,她們苦尋無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受折磨。
至親遭受的痛苦仿佛能通過血脈相連傳到自己身上一般,令她們同樣難過。
穆師傅贈予的藍都貝母拯救了她們父女三人,恩情深重,向來瀟灑肆意的万俟淳也不得不收斂鋒芒,耐心詢問。
暮瑟可有可無地點點頭,「也是你們福澤深厚,這味藥材是我偶得而來,本還想著怎麼揭榜換些賞銀,沒想到直接見到正主了!恩情什麼的算不上,回頭多賞些銀錢便是,我本打算年後去南方開家分局,正是缺錢的時候呢!」
三皇女聞言哈哈大笑,「穆師傅真是快人快語,磊落不羈!能和穆師傅這樣的俠士相交一場,吾等與有榮焉,走走,我帶你入宮見見我大姐,你倆一定更加投契!」
暮瑟也沒特意去換件新衣,穿著一身粗布短打,頭髮高高束起,跨上駿馬跟在三皇女的馬車旁小跑著往宮城方向而去,入宮前卸了武器,一路上在宮人們打量的目光中踏進了君後的正殿。
「這便是救了三妹和父君的穆師傅?」
還沒等暮瑟細細觀察大丘後宮的不同之處,一道宏亮的聲音從殿內傳來,話音未落,大皇女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然出現在暮瑟眼前。
當然,沈暮瑟前世是見過這些皇女們的,恰如三皇女所說,沈暮瑟的性子與大皇女最為投契,兩人前世就曾一起打獵喝酒,雖沒到無話不談的地步卻也是難得的友人。
今上的後宮十分…微妙,至少暮瑟翻閱記憶時有種奇異的感覺,女皇還是東宮太子時與丈夫琴瑟和鳴、妻夫恩愛,是流傳於京都的一段佳話,待到登基後即便擴充了後宮,但就承寢過的侍君數量來說絕對算是大丘朝歷屆最少,誕下子嗣的就更少了。
大皇女、三皇女皆為君後所出;二皇女的父君是女皇年輕時從民間帶回的男子,現已去世;四皇女的父君是個罪奴,遭厭棄後抑鬱而終;五皇女的父君是目前最受寵的一位君儀,可也沒聽說能越過君後。
君後在後宮的地位自是無人可比,女皇也數年如一日地敬重正君,大皇女和三皇女也像是那種在父母寵愛中長大的孩子,而其他皇女和侍君的境況卻仿佛與這家人割裂開一般,有種難以忽視的違和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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