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搞定沈家內宅私事,暮瑟再度潛伏下來,下一步她需要確定重生的是誰。
沈家這邊她這幾天暗訪的時候就確認沒有異常了,重生者最有可能出自皇家或與奪嫡有關的勛貴之家,只需留心這些人有沒有不尋常的舉動即可。
而若重生的是權貴圈的邊緣人物乃至普通平民,對暮瑟任務的影響不大,可以忽略或是納為己用。
以上這些並不需要暮瑟一家一戶去盯著,皇城底下的那些事兒自有其流傳的渠道,原主曾在御林軍混過六七年,對京都圈子裡的事情門清兒。
找個熱鬧的茶館,花點茶水錢讓人把近來聽到的八卦複述一遍,這是最簡單低效的方法,卻也不容易暴露。
這天,暮瑟化著易容妝在皇城邊上的茶館裡嗑瓜子聽八卦,恰好聽到裕嘉侯府沈家那個剛回京都的草包大小姐與顧公子解除婚約後離家出走,侯府正君烏氏因此自責不已閉門不出,昨日生了病侯媖還請動了御醫來診治。
暮瑟聽罷搖了搖頭,心道這八卦傳得忒不靠譜了!
想來也是,堂堂侯府總不能傳出「大女兒逼死侯媖侍君竟是後爹栽贓陷害,只因親生女兒罹患羊癲瘋」的丑/聞。
暮瑟從對方口中套出的細節可以推測出,烏氏應當是被禁足了,御醫大約是去給二妹看病的,再結合「大小姐離家出走」這個消息是根據侯府派人四處打聽沈暮瑟的下落而來的,那封信沈樵至少是看進去了。
暮瑟滿意地賞了一吊錢給「線人」,那女人笑眯眯地接過又說了個新聽來的消息:「要說這沈家大小姐在時大家都嫌棄,可這一走又有人惦記,別說沈家四處打聽了,畢竟是自家孩子!小的還聽說有另一路人馬在悄悄找她……」
「哦?除了沈家還有人管那草包死活?」暮瑟漫不經心地一挑眉,給自己續了杯水,順帶給女人添些茶。
那女人雙手扶著杯沿嘿嘿一笑,她就喜歡這種捧場又給面子的主顧,「那可不,我也奇怪呢!一打聽您知道是誰嘛?」
「誰?」
女人左右望了望,故作玄虛地捂住半邊嘴壓低聲線道:「是顧家!按理說兩家婚約都解除了,顧家還摻和這事兒有點太不避諱了,所以他家的動靜並不大,皇城裡幾乎沒人知道,我也是在外郭城撞見顧家那位公子的小廝,一時好奇跟了過去才知道人家在找那位。」
顧樂康的才名傳遍京都自然不可能憑空而來,他早些年經常穿著胡服在各種詩會畫展上大出風頭,近兩年因與沈家的婚約傳開才低調了起來,但他的貼身小廝跟他出入各大場所,認識的人不少,能在皇城底下混的「線人」不可能不認得。
「也可能是顧家公子心懷愧疚?」暮瑟疑惑地皺了皺眉,「畢竟那草包是因退婚才離家出走的。」
那女人撇撇嘴,「說句衝撞貴人的話,你們這些年輕小姐啊~就是容易被漂亮公子的外表迷惑,那個顧公子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呢!」
女子擺擺手,似是不願深談,只道:「反正我瞧這顧家偷偷摸摸找沈大小姐的舉動,不像有什麼好意!那小廝不知從哪兒打聽到了沈大小姐的去向,接連去陶化坊的一處人家問了好幾天,還有次直接帶人闖了進去,你猜怎麼著,根本沒人!哈哈哈…坊里這兩天都在傳那家鰥夫在家藏女人被人正房找上門!嘖嘖~」
暮瑟的眉頭這回是真的皺緊了,她離開紀家沒有立刻報恩,就是避免給他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想著等劇情節點過去了再去找他們,卻不料顧樂康那邊做事如此霸道。
她倒是不知道那位自稱「妻主姓紀」的年輕男子是個鰥夫,都道「鰥夫門前是非多」,遭此非議也是無妄之災。
打聽完近日八卦,暮瑟就著茶館說書人的民間傳說慢慢飲完了剩餘的茶水,撫平長衫上的褶皺,不急不緩地往城內走去。
紀家因救下原主而名聲受累,是上輩子就有過的經歷,還是這輩子因她先行離開顧樂康沒找到人遷怒紀家所致,暮瑟不得而知,但顧樂康小廝認準目標般接連去了紀家幾次,這點尤為可疑。
難道重生的是顧樂康?
那他第一時間就是來找原主的動機是什麼?想再走一遍上輩子坑死原主的路?
暮瑟冷冷一笑,想得倒美!
***
「滾出去!沒用的東西!」
顧家後宅最精緻的院落里,在外素有德才兼備美名的顧樂康猛地將一盞茶水摜在地上,飛濺的瓷片劃破了貼身小廝白嫩的臉頰,後者捂住傷口哽咽著退了出去,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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