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一步,事實真相如何已不再重要,各方的態度就足以令人津津樂道,安國公主身體受損,而駙馬爺則是名聲受損,「拎不清」、「戀酒貪花」等標籤已悄無聲息地貼在了青竹先生的身上。
當所有人的視線都圍繞著公主府、駙馬爺、外室三者之間轉悠時,純鈞帶人一路尾隨至城郊山腳下的一處不起眼的莊子,當晚,正在嚴刑拷問蔚嵐的「毒仙子」等人被純鈞一舉擒獲。
第三百六十三章 公主殿下要休夫8
轉眼到了農曆十一月,入了冬,京城飄起大雪,街道商鋪外天蒙蒙亮便響起『沙沙』的掃雪聲,屋檐下掛滿了長短不一的冰凌,車馬行人『咯吱咯吱』地碾過殘雪,將半尺深的雪地踩得越髮結實了。
宴清河上凝了層薄冰,太陽一出來便融化,像是羞羞怯怯不敢見外人的小媳婦,得再凍上個把月,經歷過風霜嚴寒後的冰河便是用刀劍輕易也鑿不穿,小媳婦變成了老太君。
隆冬時節,冰河裡的脂粉也要凝結成塊,妓子們紛紛從畫舫躲進岸上的樓閣,由於氣候原因她們將度過短暫的淡季,在十一月下旬迎來年關前的爆發期。
今天又是花魁一月一次露面接客的日子,物以稀為貴,當晚的客流量比之前好了許多,其中有不少文人是為了一睹青竹先生的風采,若是能親眼見他賦詩一首那便無憾了。
「你們說青竹先生今晚還會來嘛?」
「為何不來?」
「你是剛來京城的吧!安國公主不是被人下毒了嘛,之前都傳是青竹先生養的外室做的,後來因為沒有證據青竹先生又護著,這事兒便不了了之,但到底對青竹先生的名聲有損,這段時間先生收斂了不少,不知道他今晚會不會來。」
「既然沒證據就不一定是外室做的吧,怎麼能怪到先生頭上?萬一是公主賊喊捉賊呢?」
「嘶——這話可不能亂說!安國公主巾幗不讓鬚眉,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外室罷了,哪裡需要公主殿下自殘來污衊她?簡直荒謬!」
「這位公子怕是不曉得,公主殿下中毒後元氣大傷,入冬前特意去有溫泉水的皇莊調養,說是耐不得寒。哎…據說、據說殿下有可能活不了幾年......」
「各位兄台莫怪,小弟剛到京城很多情況不清楚,這麼看來青竹先生怕是來不了了,可惜了。」
「不過公主和駙馬爺的關係…似乎不像以前傳得那麼好,這回公主去皇莊休養駙馬也未跟去。快到元華六年了,年底回京述職的官員、籌備明年科考的學子陸續抵京,正是我們這幫人最熱鬧的時候,駙馬若是有心…應當不會錯過今晚的花魁宴。」
「青竹先生不是汲汲營營之輩,怎會......」
「快瞧!青竹先生來了!」
眾人聞聲望去,果然見到一位丰神俊朗的青衣公子漫步而來,他笑容親切溫和,一路上不斷與熟人打招呼,輕車熟路地走進二樓包廂,大廳因此愈發喧鬧起來。
無論這些文人此時對青竹先生是褒是貶,後者只需要拿出「真材實料」立刻就能讓他們服氣,這也是胡慎深今晚出現在此的原因,暫時低調是對流言的冷處理,但不能一直沉寂下去否則就是默認,在恰當時機用「實力」打臉翻盤,扭轉輿論、提高聲望才是胡慎深的目標!
果然,當他拿出李商隱的「無題.相見時難別亦難」後,再度贏得滿堂喝彩。
這是一首以女性口吻抒寫愛意的詩歌,那種可望而不可即的悲傷痛苦,仿佛表現了胡慎深與公主分別後的愁苦鬱悶,引得姑娘們唏噓不已,紛紛上前安慰。
胡慎深藉此機會與人痛飲,假借醉酒傾訴對公主的深情厚誼,以及被世人誤解的不甘與苦悶。
想來明天隨著這首詩傳開的還有胡慎深的痴情人設,流言是可怕的,但放眼古今中外人們的腦補能力也是一流的,若再加上適當的引導......
胡慎深喝的頭暈眼花,美滋滋地暢想著該如何編排這齣好戲才能讓利益最大化,他摟著懷中胭脂香味撲鼻的花魁娘子,湊到她纖細白嫩的脖頸上狠狠嗦了一口,留下點點紅梅,繼而順著鎖骨緩緩向下吻去......
不過夜而已,又不是不能做。
胡慎深暈暈乎乎地搓揉著身下嬌軟馨香的美人,還不忘嘲笑外面那幫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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