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了妖族修煉的法門，四妖還是更喜歡信仰成神的路線，入世、入到凡人中去，體會他們的喜怒哀樂，被部分人擁護也被另一部分人厭煩，娛樂他人的同時也娛樂自己。

如此修身、修心，成神之路該有多精彩紛呈啊，不比動輒閉關打坐或絕情斷愛來的有意思？

誠然，他們還是有許多煩惱的。

這日，容諾終於在孔星悅的婚禮上堵到了大忙人鞏凝，剛拿到妖生中含金量最重的一座影帝獎盃，本應志得意滿的容諾此時卻有些消沉，仿佛一夕間回到了最初那個單純直白的少年，用澄澈的目光靜靜望著鞏凝，「為什麼躲著我？」

鞏凝試圖裝傻，「沒有啊，我最近太忙了。」

他微微蹙起眉心，「是因為被我發現你一直在壓制修為的事嗎？你是我們中最早達到地階的卻遲遲未曾邁進一步，這不合理。達到天師之境壽命會大大延長，但你根本不在乎！」

鞏凝並不意外他直覺的敏銳，只笑道：「就算成為天師也不過多活兩百年，與大妖還是不能比的。」

「可你連這兩百年都不肯給我…們。」容諾低落地垂下頭，「你不在乎，因為你早晚會離開這個世界是嗎？」

「是的。」

容諾是最早察覺出自己不同的妖怪，推斷出她的離開並不奇怪，鞏凝只覺得有些愧疚。

沉默良久，容諾抬起頭鼓起全部的勇氣問道：「那，在你離開前我能追求你嗎？你不討厭我對不對？」

「我隨時可能離開，最多也不過停留幾十年，你確定要談這場戀愛？一直做朋友不好嗎？」

朋友關係如何能支撐起此後數千年的孤寂，他想要更多更美好的回憶，容諾堅定地搖了搖頭，「我不要和你做朋友，哪怕只有一天，也請你務必答應我的追求！」

「真是……長大了啊。」

第二百九十二人在搞基建1（二更）

伏嫽在收走了最後幾份約定好的「愛意」後，最終在鞏凝四十歲左右徹底斬斷了過往，將心愛的匕首遞給了鞏凝，不過這次，她想要乾脆利落地離開。

「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人生？」鞏凝見她脫光了衣服，坦然地露出最原始的模樣赴死，不禁問道。

「如果可以，我想真正體會一遍凡人的人生。」

鞏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緊握住匕首抵在女人白皙的胸膛上，「確定不後悔嗎？」

「不後悔。謝謝你，你是生命里最後的一道光，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暮瑟，『一道殘陽鋪水中，半邊瑟瑟半邊紅』的暮瑟。」

「好詩，沒聽過呢，是你那個世界的嘛？」

「嗯。」

已經很久沒有回憶過那個世界的事情了，鞏凝垂眸對上女子期盼的雙眼，笑著道別：「再見伏嫽。」手下迅速一壓，匕首鋒利而冰寒，頃刻間貫穿了心臟！

心臟破裂的一瞬間，伏嫽清晰地感受到兩個世界真正的融合，空隙湮滅、漏洞填補，原來她才是法則統一最後的阻礙，伏嫽，果然不該存在……

一滴淚水從緩緩闔上的眼帘中滑落，鞏凝下意識拿出玻璃瓶去接，並將其珍惜地藏在九層塔最高處。

完美無瑕的軀殼在女人閉眼的那刻碎成齏粉，散落在身下的棺材中，鞏凝微微偏頭似乎聽到了什麼，重新露出了笑容。

***

八十年後，妖怪和人類經過一系列矛盾和磨合，逐漸開始接納對方，並制定了一部法案來促進二者的和諧共處。

已經122歲的鞏凝因為地階修煉者的良好體質，和各種用於保養的奇珍異寶，看上去不過是個中年女子形象，當然，不能和一直是青年狀態的容諾等妖相比。

她察覺出自己大限將至，與妖怪們一一告了別，最終在容諾的懷中脫離了世界。

【歡迎主人回到願力系統交易管理中心，正在清算任務數據……滴！】

【任務評分】

許願者評分（70%）：10分；

系統評分（30%）：10分；

總評分：10分

【屬性值】

魂力：75.8靈（初始值7，滿值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