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陰惻惻地笑了,「從你們和我達成約定開始,這個遊戲就不能喊停。」
鞏凝見他一副標準反派語氣就知道這人要忍不住說廢話了,果然,在簡輕颺的不斷挑釁和質問中,金鱗道出了真相:
原來「神龜報恩」的說辭不過是這妖怪拿來糊弄金宏的,千年玄龜的靈力十分特殊,需要不斷沾染因果和禍福進行修煉,可因果、禍福這二者一旦沾染容易遭到反噬,於是玄龜想出與人類締結契約,通過幫人類轉運的方法將所有因果轉嫁到人類身上。
玄龜和金宏立下的是「主僕契約」,不過金宏是「仆」玄龜是「主」,金宏其實本身就是有氣運的,再加上他的至親都算是福祿雙全之人,難得的五福之家,被玄龜相中後吸納了全家的氣運,偶爾分一些利息給金宏便讓他感恩戴德,甚至不惜將全家獻祭只為讓財運更旺盛一些。
金鱗自小天資過人,還是天生的靈者,玄龜便將主意打在他身上,與靈能力者契約可比普通人類有用多了。
於是,玄龜從小就引導金鱗修煉靈力,說是半個師父也不為過,可少年早慧,家人一個個離奇死亡很快便發現與玄龜和父親有關,他恨之入骨,卻又無可奈何。
簡輕颺的出現於他而言是暗夜裡的一束光,可惜光芒照亮的卻不是他。
「老夫和這小子打賭,他18歲以前可以找人來殺我,老夫不得反抗;如果18歲那天還殺不死我,他就要和我簽下主僕契約,從此為老夫所用。」玄龜厚重沉凝的聲音隨著水波緩緩蕩漾開來,仿佛帶著特殊的韻律在鼓動人心。
「這個賭約是有規則保護的,今天是小子的陽曆生辰,半個月後是農曆生辰,也是他最後的機會,小女娃,你能幫他實現這個生日願望嗎?」
這種仿佛在求死的說法,卻更像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挑釁以及對實力的自信,簡輕颺一時竟被震懾住,沒有應答。
前廳傳來一陣喧譁,不遠處有傭人在喊著金鱗少爺,應該是生日宴會的固定環節要開始了,金鱗收回緊盯著簡輕颺的目光,繞過假山從另一邊往前廳走去,纖瘦的背影微微佝僂,18歲少年的生命力一點點在流逝,絕望日益蔓延……
簡輕颺思緒有些混亂,一邊是饒曄深情的對話,一邊是妖怪與金鱗的賭約,可就算她想幫金鱗,短短十天內又如何能殺死這千年玄龜?
她最後深深看了一眼玄龜轉身離開,腳下略顯凌亂。
「讓老夫瞧瞧,哪個小鬼敢在老夫的地盤上偷聽!」話音未落,一道水箭直射向鞏凝躲藏的灌木叢,後者不慌不忙地就地一滾避開攻擊,然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到的草屑灰塵,還好她來之前披了件外套。
玄龜極是自負,見來人不將自己放在眼裡的舉動頓時惱羞成怒,一道道水箭再度射向對方,數量和速度幾乎封死了鞏凝所有退路!
鞏凝腳步輕盈地躍上鵝卵石堆,右手翻轉間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水箭紮上去的剎那化為純粹的靈力消散於空氣中,不過一息便到了玄龜近前,她蹲下身朝那草綠色的龜殼摸去。
「你要做什麼!老夫可是千年……」
玄龜連狠話都未放完,整個龜直接憑空消失,而摸了龜殼的鞏凝正擰著眉掏出紙巾擦手,她一邊快速跳下鵝卵石堆,小心清掃掉自己來過的痕跡,一邊在腦海里和萌萌打招呼:「那老烏龜給我看牢啦,等我騰出手了再想方收拾它!」
[放心主人,萌萌已經把它捆進九層塔下的密室了。]那裡與洞府的靈氣完全隔離,是前幾派掌門用來關押犯人的地方。
「行,你看著辦吧。」
清理好路上和自身留下的痕跡,鞏凝步履從容地回到前廳,徒留一汪綠油油的池水淺淺的鋪在塘底,再也不見任何活物的蹤影……
前廳此時熄了大燈,來賓們正在給小壽星唱生日歌、吹生日蠟燭,昏暗的視線里容諾第一時間發現身邊的異樣,他全程繃緊的神經頓時放鬆下來,悄悄挪過去一把攥住對方的小手,來回晃了晃以表達喜悅。
鞏凝挑了下眉,任由小孩玩鬧,燈光重新亮起時才掙脫開手掌,孔星懷這才看到她,「辦好了?」
「嗯,我們找機會就走吧,這裡怪無聊的。」
「你才待幾分鐘就喊無聊?」孔星懷無語地瞪了她一眼,今晚他們兩個大男人才是受累的那個好麼!
說是這麼說,生日宴的重要環節已經結束,孔星懷喝完半杯香檳便和主人家告辭,金宏百般挽留,就差說出「你可以走但要把容諾留下」的話了,結果容諾和他的女助理一個賽一個跑得快,孔星懷故作無奈地搖搖頭,道別後跟著離開了金宅。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坐進轎車駛離金家別墅的範圍,孔星懷終是忍不住問道。
鞏凝和容諾對視一眼,隱晦地解釋道:「金家這些年的運勢與妖物有關,饒曄、簡輕颺今晚到場也和這個有關,我稍稍把水攪渾了些……」
孔星懷不禁質疑道:「只是攪渾了一些?」
鞏凝立馬眨了眨小白兔般天真無辜的大眼睛,「我又沒有簡大師的本領,還能做什麼,難不成殺了妖怪嗎?那動靜不得鬧得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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