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哲寧緊蹙起眉頭,他原先計劃是想一步步逼迫這些人露出馬腳,待時機成熟再一網打盡,今天突然攤牌也是恰逢其會,他還有張底牌倒是可以詐他們一詐,前提是不會連累到娘親。
韓珍將帳內所有人的表現看在眼裡,對周老太君壯士斷腕的決心很是佩服卻也為原主感到悲哀,這世上她唯一的親人只剩兒子,怪不得她許下的心愿連自己都避開了,『韓珍』確然是個沒有自我的古代女人,但不代表她對一而再三捨棄自己的親人沒有怨恨。
於是,『韓珍』乾脆向任務者隱瞞了所有真相,不僅是希望任務者將許哲寧視如己出般帶大,應當也是不想讓任務者把重心放在追查身世方面。
『韓珍』無法傷害自己的血親,也不想選擇原諒,最後只有逃避。
「周老太君,在陛下面前您是認定董昱是您親生的兒子,不再反悔了嗎?」人到齊後,這是韓珍第一次開口,她雙眼緊緊盯著臉色冷漠的老夫人,神情肅穆道:「您老可要考慮清楚,這可是欺君之罪。」
然而她此時的威脅卻被人當做是垂死掙扎,周老太君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女子,她微微抬著下顎,仿佛對污衊國公府的下等人不屑一顧,「這位夫人與其擔心老身,不如為自己多考慮考慮吧,誣告朝廷大員的罪名你們怕是擔不起!」
夜色已深,荀成祖疲憊地揉了揉額角,「韓大夫,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既然老夫人已經下定決心,民女只好順應您的要求,拿出證據。」
韓珍從懷中掏出之前荀成祖讓她保管的兩支瓷瓶,「陛下,民女能否借這對子母蠱一用。」
荀成祖瞪了瞪眼,「這還能用?」
「當然可以。」韓珍向邵公公借來一個瓷白茶盞,從瓶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兩隻蠱蟲展示給大家看,「這是血孽子母蠱,只能種在有血緣關係的父母子女身上,否則會有性命危險,周老太君可敢與國公爺一試?」
「未免大家以為民女耍花樣,民女先和我兒做個示範。」
韓珍拉著許哲寧站起身,各自在手腕上劃破一道口子,基於天然的信任許哲寧問也不問就把手臂伸給母親讓她中蠱,韓珍倏爾一笑,將子蠱小心地撥弄進傷口。
眾人親眼見兩隻小蟲子爬進韓珍母子的身體,不由得頭皮發麻,一刻鐘後又見韓珍慢條斯理地施針引出蠱蟲,母子二人完好無損,更是驚嘆不已!
「正如諸位所見,這蠱蟲對有血緣關係的親母子並無影響,反之卻不然,子母蠱蟲在沒有任何血脈聯繫的兩人體內會產生強烈的排異反應,甚至會不自覺地啃噬寄宿者的血肉以緩解排斥現象,如果不及時取出,輕則累及臟器、經脈,重則……會被蠱蟲噬咬致死!」
韓珍雙手捧著剛取出的一對蠱蟲,笑盈盈地看向周老夫人,「老夫人放心,只要國公爺確實是您的孩子就不會有任何風險,這對蠱蟲正是從陛下和大皇子體內取出的,國公府總不會比皇室還要精貴吧?」
荀成祖等人表情微妙卻沒阻止韓珍似是而非的話語,反正帳內涉嫌換子一案的罪人註定逃不掉了,倒也不怕他們出去亂說。
國公府一干人等見陛下沒有反駁,便知這蠱蟲的效用是真的,國公爺董昱頓時打了個寒顫,「不!本公絕不中這蟲子!」三十歲大男人發出的吼叫猛然拔高,竟像市井潑婦般尖細刺耳,令人下意識皺眉。
「夠了!」
周老太君雙眼狠狠一閉,神色頹然地跌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她強撐著去看韓珍手上正在蠕動的蟲子,眼神閃爍不定仿佛在掙扎要不要拼死一搏,待瞥見女子手臂上沒有處理的傷口中滲出的鮮血時終是泄出最後一口氣,這流出的是她親生的骨血啊……
老夫人臉色灰敗,顫抖著想去觸碰女子的傷口卻被對方避開,她老淚縱橫地哭道:「孩子,是老身對不起你啊!」
「老身當年還不到二十歲,年紀輕輕就守了寡,偌大國公府的重擔都壓在我一個弱女子身上,我也是被逼無奈啊!天下有哪個母親能狠心丟下自己的孩子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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