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輩面前,哭哭啼啼得像什麼樣子?
葉夫人一聽,當即哭得更厲害了:「我怎麼就不能哭了?!我兒子都要下詔獄了,你還不許我哭——」
葉執倫皺著眉,揮開官袍的下擺在一旁坐下來,開口便道:「他在北鎮府司關著,不會下詔獄。」
此言一出,葉夫人的話頭一頓,接著神情驟然一喜:「真的?」
趙寶珠也是謹慎一振,轉頭激動地看向葉執倫。
葉執倫看了葉夫人一眼:「我騙你做什麼。」遂看向趙寶珠,手指在矮桌上敲了敲:「聽聞錦衣衛拿人的時候你也在場:
趙寶珠立即道:「回宰相大人,是。」
葉執倫聽了,略頓了頓,面上看不出什麼神色,看著趙寶珠道:「此事,你怎麼看?」
趙寶珠聞言,略微思索了一瞬,也未藏著掖著,直接說出了結論:
「下官以為,陛下定然不會輕信此等荒謬流言,下令將少爺拘束起來,應該是由於此事涉及太子,陛下需在百官前做出徹查的態度,並不等於陛下真的相信少爺與當年太子失蹤一事相關。」
聞言,葉夫人和姜氏都齊齊看向趙寶珠,很是驚訝他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葉執倫聽了,也沒說什麼,只是問:「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
趙寶珠想了想,道:「若陛下真是相信了流言,認為當年太子失蹤是少爺從中作梗,以陛下對太子殿下的看重,必定會盛怒非常。若陛下真想治少爺的罪,上朝的時候當著百官的面將少爺拿下豈不更好?陛下刻意派錦衣衛在清晨將少爺帶走,細細想來,未嘗不是在顧忌少爺的名聲。」
趙寶珠其實一開始這麼說也是憑藉直覺,可待他冷靜下來,細細將早晨發生的事情想了一遍,越想便越是覺得此事另有蹊蹺:
「還有一事,」趙寶珠道:「錦衣衛竟然沒有聖旨,只是憑了口諭將少爺抓走,由此也可見陛下對此事並不確信——」
趙寶珠說著抬起頭,看向葉執倫道:「如今宰相大人說少爺並沒有被押送招獄,便更能佐證下官之鄙見了,可見陛下並不想懲處少爺,至多算是在案子尚未查明之前將少爺收監罷了。」
趙寶珠對自己判斷很有信心,雙眸炯炯地看向葉執倫。
葉執倫聽了,神情沒什麼變化,卻是讚許地點了點頭:「說得不錯。」
這是肯定他的意思了。趙寶珠見葉相的判斷與自己一樣,長長地舒了口氣,心裡像是有了根定海神針。旁邊的葉夫人與姜氏也跟著鬆了口氣,葉夫人捏緊了手絹,眉眼中露出喜色,期翼地看向兩人:
「這麼說,待案子查清,卿兒便無事了?」
聞言,趙寶珠神色一頓,看向葉執倫。葉執倫也看了他一眼,兩相對視,趙寶珠便知道葉執倫也知曉那個王華已然身死監中的。葉執倫只是短暫地看了他一眼,便偏過目光,對葉夫人道:「或是找到證據證實此事確是流言,」葉執倫沉聲道:「或者,就是讓幕後之人認罪。」
葉夫人聽了,登時冷笑了一聲:「那必定只有查明案子這一條路可走了。」她嗤笑道:「幕後之人還能是誰?必定是太子!難不成我們還能讓儲君認罪?」
聞言,葉執倫和趙寶珠都齊齊看向葉夫人。趙寶珠見她一臉篤定,微微皺了皺眉,看來葉夫人是已篤定此事乃太子所為,但是——
趙寶珠皺了皺眉,他總覺得此事不像是太子會做出來的。就算將人品排除不論,這件事也太過粗率,且漏洞頗多,顯得十分急躁——
就在他猶疑之時,葉相直接道:「這事不像是太子的手筆。」
葉夫人聞言一愣,接著緊皺起眉心:「怎麼會不是他?還能有誰?!」
葉相沉默片刻,搖了搖頭,卻並未說什麼,只是道:「這件事,你先不要和娘娘說。」這個』娘娘』自然是指的宮中的宸貴妃。
葉夫人聞言一愣,接著道:「這麼大的事……我已去了信到宮裡了啊。」
葉執倫聽了,登時皺起眉:「什麼?」
葉夫人見他變了臉色,有*些心虛,低聲道:「卿兒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這不是著急嗎,還以為陛下真要將他下詔獄呢——」
若真是出了事,除開葉相外能幫到葉京華的也只有宮裡的宸貴妃了。所以葉夫人聽聞自家兒子被錦衣衛抓了去,也是動用了自己能想到的一切方法,當即就送了信到宮中去。
葉執倫聞言,略微想了想,道:「也罷,說了就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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