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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來說,這男子與男子之事在他們這個小地方是很駭人的,可葉京華長相實在好,又氣質卓然,家財萬貫,平日裡將縣衙里里外外打點得極為妥當,對趙寶珠又是細緻入微,寵得就差放嘴裡含著了。眾人看著,倒覺得兩人也算登對,甚至有人之前就想著,不知這二人何時能生米煮成熟飯。

葉京華不知自己正被這群』娘家人』放在心裡衡量,只煩惱趙寶珠今日看到他像是老鼠見了貓,頗有些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要好好說一番軟話,才能哄著親一口。

這日清晨用過早膳後,趙寶珠人就又不見了。

但這次倒不是為了躲葉京華,而是他想順路看看隔壁丘家傷了腿的小狗怎麼樣了,結果半路上被善儀截了個正著。

「大人。」

善儀站在雪地里,身披赤金對蝶大氅,脖子邊兒圍了一圈兒火紅的狐狸毛,濃眉鳳目,儀表堂堂地站在雪地里,朝他道:「我有話要跟大人說。」

趙寶珠怔了怔,目光順著善儀的一身裝扮向下,先看到他背上的包袱,又看見他腳上穿著獸皮的靴子,踏在雪地里。

「柳兄,你這身打扮是做什麼?」趙寶珠疑惑地抬眼看他:「柳兄要出門?去哪?」

善儀聞言,神情柔和下來,朝他笑了笑:「我是來跟大人辭別的。在衙門上叨擾了這麼久,差不多也該走了。」

趙寶珠登時瞪大了眼睛,實在沒想到善儀竟是要走,張著嘴愣了好半天,才道:「怎、怎麼這麼突然?」他不禁朝善儀走進了一步,蹙眉道:「在這兒待得好好的,怎麼就要走了?」

善儀笑著斂下眼看他,道:「終究是要辭的。我看那姓曹的沒再派人來,也是時候該再上路,行我雲遊四方之志。」

趙寶珠聞言,眉目微動,倒沒什麼好說的了。他早知善儀在此只是暫時歇腳,早晚是要走的,但見善儀就一個包袱一把寶劍,孑然一身的就要走,還是放心不下:

「就算要走,也得收拾好才是啊。」趙寶珠低頭自袖中摸出荷包,一打開,裡頭全是亮晶晶的銀子和大疊的銀票。葉京華因著上次的事不許他不帶錢就出門,總是給他的小荷包塞得鼓鼓囊囊,趙寶珠將錢銀一起拿了出來,塞給善儀:「柳兄把這些拿去。」

「這怎麼好!」善儀登時皺起眉,推拒著不肯收。

趙寶珠也不肯鬆手:「自於柳兄相識以來,柳兄助我良多,幾次出生入死,這點錢財乃身外之物,柳兄就拿去吧!」

兩人在雪地里拉拉扯扯半天,最終是善儀顧忌他的方大病初癒,道:「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到一處可避風雪的地方去。」

兩人各退一步,進到了路旁的一處寺廟中。這廟子立在樹林後頭,平日就少有人煙,正好方便了兩人說話。

趙寶珠道:「這大冬天的,柳兄此去若無車馬,凍壞了怎麼好?這些銀錢必得拿去。」

見他這般,善儀心中感念,嘴上卻依舊不鬆口:「大人實在不必擔心,我已買好馬匹,現雖有雪,卻還不大,腳程快些不出兩日便能到資縣。」

趙寶珠聞一怔,:「柳兄要回資縣去?」

「是。」善儀說到這兒,略嘆一口氣:「我到底還是想著幼時將我帶大的那位算命先生……雖過了這些年歲,他恐怕已不在人世,可我還是得去尋一尋,若有什麼家人兒女,找到了也好報導他對我的養育之恩。」

趙寶珠聞言,亦是感念:「柳兄真是至情至義之人。」遂道:「若是這般,那柳兄更要手下這錢財了。就當我孝敬老人家,若無他庇護柳兄,我恐怕日前便喪於那賊人之手了。」

善儀見他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也不好再推拒,終究是將銀錢收下了。接著,他抬起頭,向四周看去,忽然對趙寶珠道:

「既然這般,我與大人不若結為義兄弟。」

趙寶珠一愣,便聽到善儀接著說:「我既受惠於大人,若大人不棄,今日我們便在關公面前起誓,若來日大人有什麼難處,我必千里來援,萬死不辭!」

趙寶珠扭過頭,這才見他們隨意鑽進來的破廟竟然正正好是一座關公廟。他面上一驚,頓覺是天命所歸,隨即便一口答應下來:

「這番倒正好。」他回望向善儀,堅定道:「今日我便認柳兄為義兄!」

隨即,兩人自破廟中摸出了幾隻放了多時的舊香,在紅面關公面前下跪三叩首,起誓結為義兄弟。

廟外,趙寶珠站在雪地里,眼見著善儀翻身上馬,大氅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繡面上的蝴蝶在日頭下閃爍,仿若金蝶振翅。

「大人,這些時日來,多謝大人的照顧。」善儀高坐於馬上,垂眼看趙寶珠:「終究是到了要別過的時候了。」

趙寶珠想起這段時光,一時也十分感念:「柳兄——」

「只一件事,我實在放心不下大人。」善儀用溫和的目光在趙寶珠身上轉過一圈,勾了勾唇角,抬手指了指脖側。

趙寶珠見狀一愣,抬手一摸,才發覺領口不知何時散開了一枚盤扣。而下面露出了什麼,他自己是最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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