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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乾滿面春風,張嘴將粥接了,桌下將小戲子空著的左手拽了過來,往自己大腿上放。

戲子賣藝也賣笑,假意推拒了兩下也就順著伸了過去,被尤乾握在手裡捏了兩下。

尤乾一邊摸一邊浮想聯翩,不知那小趙縣令一雙白手是否也如這般,又細、又軟。

他這邊兒美著,一個小廝忽然從門口跌跌撞撞地跑進來,俯身在尤乾耳邊說了些什麼。尤乾聽了,驟然臉色大變,一把甩開小戲子的手,霍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什麼?!」

那小縣令竟然把范麼三判了處斬!還是在菜市口砍的頭!

尤乾臉色幾變,在原地踱步幾圈,回頭瞪向小廝:「他想幹什麼?想造反嗎!」

他本來舍了范麼三,就是要拿給趙寶珠出氣,但本想著小縣令讓人背地裡打一打也就算了,背著人打死了他也不心疼。可這當眾處斬性質可就截然不同了——范麼三好歹是他尤家的人,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啊!當著如此多人的面兒將范麼三砍了頭,這不是把他尤家的面子往地上踩嗎?!

尤乾是真有點兒生氣了,他竟然不知那小縣令氣性如此大!

頭一次見面就摔杯子摔碗的,現在還蹬鼻子上臉了!

尤乾在原地轉了好幾圈,氣得連飯都吃不下了,轉頭滿臉怒氣地往門外走:「不行!我得給他點兒顏色瞧瞧——」

然而他還沒走到門口,就見另一個小廝正往裡面跑,這次背後還跟了管事。管事走進來,神情凝重地對尤乾道:「三老爺,縣衙門將范麼三的屍首送來了。」

尤乾腳步驟然一頓,因停得太急,差點兒失去平衡摔在地上,大驚道:「什麼?!」

管事又重複了一遍:「范麼三的屍首在府門外停著呢,只……只拿了張破草蓆裹著。」

事實上管事為了照顧尤乾的情緒還將細節掩去了些許,那范麼三的屍首根本未被收拾過,上頭全是污血,脖頸處的斷口還掛著幾縷碎肉,神情定格在最為恐懼之時,甚為可怖。

管事猶豫道:「衙門上的差役傳話說,縣老爺想著范麼三是尤家之人,雖觸犯律法遭處決,最終還是得將屍首歸還尤家。」

聞言,尤乾臉上一陣白一陣紅,這番話雖是說得妥帖,但「先斬後奏」,又將屍首送到他尤家門口——這究竟是出於禮貌,還是說是個下馬威?

尤乾沉默良久,後抬頭道:「將屍首抬進來我看看。」

管事聞言神色一變,想起那屍首的模樣,猶豫道:「這——」

尤乾心氣兒不順,見管家站著不動,瞪眼厲喝道:「快去!!」

管事無法,只好讓幾名小廝一起將屍首抬起來,結果尤乾只看了一眼,當場就雙腿一軟摔在了地上,顫抖著手指對管事怒吼:

「快給我扔出去!扔出去!」

管事也知道尤家幾位爺中就這位三爺是軟腳蝦,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問道:「爺,這往哪扔啊?」

尤乾癱坐在地上,臉色鐵青:「這也要問我?!隨便找個亂葬崗扔了就是!」

管事於是命人將屍首又抬了出去。

尤乾作為家中小弟,從未經手過人命,平日乾的都是些招貓逗狗、尋花問柳的把戲。昨日還在他跟前上躥下跳的范麼三轉眼就變成了冰冷可怖的屍首,他驟然間就被震懾住了,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手腳還有些發軟。

正好這時候管家轉過頭,又說了一句:「縣衙還差人問,縣老爺的信寄出去沒有。」

尤乾聞言一愣,接著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眼珠轉了轉。他為了巴結趙寶珠,那信當日就差人快馬送出去了。而今日那小縣令還故意問這一句……那就是還記得國子學薦信一事!難不成他送屍首過來真是出於禮貌?

尤乾神色複雜,心裡翻來覆去琢磨了數遍,最終還是咬了咬牙,道:「你去告訴那差役,信已送出去了。」

不管是下馬威也罷,或是別的也罷,范麼三終究只是條可以隨意捨棄了老狗。他現在也回過味兒來了。那小縣令恐怕是想拿范麼三開刀,立一立官威,在那些愚民面前逞逞威風。這倒也罷了,左不過是一介奴僕,隨是損了尤家的面子,但為長遠考慮,他們吃一點兒小虧倒也罷了。

尤乾煞有其事地將事情分析明了,默了默,抬頭向管事道:「范麼三……殺了就殺了,快快將那些晦氣玩意兒扔出去。稅銀和帳目本子還是照樣交到縣衙門。」

管事領命去了。尤乾趕忙轉過頭,不願再看院中的屍首。屋內的人將剛才的一番吵鬧看在眼裡,眼見著尤乾回來,戲子面上略帶著擔憂從桌旁站起來,柔聲道:

「三爺,可是有什麼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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