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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隆應了聲便要去扶,然而陶章卻沒起,甚至陶芮也跟*著』噗通』一聲跪下了,兩人齊齊超趙寶珠磕了個響頭,道:

「大人有所不知——」陶章結結實實地磕了個頭,直起身,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好一會兒才說出口:「我們來借馬,其、其實是拿來運棺槨的!」

趙寶珠聞言一愣。兩人小心地抬起眼,見趙寶珠臉上只有驚愕,卻不見厭惡,這才接著說下去:

「這種晦氣的事,原本不該麻煩縣老爺。但是我們兄弟兩人的大哥一家三口遭難離世,三天後就要出殯,我們在城裡便尋了都未能借到車馬,實在沒有辦法才來找縣老爺的。」

聽了這話,趙寶珠明白過來,蹙了蹙眉,一家三口遭難離世,那就是三口棺槨。怪不得陶氏兄弟要來借墨林,這樣的場面沒有馬去拉那是萬萬不行的。他沉思了片刻,抬起眼收斂神情道:

「萬萬不要說是晦氣的事,既是你們大哥的喪禮,更要謹慎尊重。這樣、你們將馬與車一併牽去,把車上的棚架拆了便能放棺槨。」

陶氏兄弟見他連猶豫都沒有,竟然說出如此妥帖的話,一時都怔住了。好半天后,陶章才雙眸含淚,顫抖著嘴唇問:「老、老爺這話可當真?這種事……老爺就不忌諱?「

趙寶珠正色道:「這有什麼可忌諱的,本官說話自然算數。」

陶氏兄弟對視一眼,皆在彼此眼裡看到了狂喜之色,拼命給趙寶珠磕起頭來,口中激動道:「謝縣老爺恩、謝縣老爺恩!」

兩個鐵打似的漢子磕起頭來也跟打鐵似的,趙寶珠聽得都牙酸,趕忙將阿隆將他們兩個扶起來。陶氏兄弟站起來,兩個人站在一起像牆一樣,卻聳著肩膀感動地直抹眼淚,情形甚是好笑。

趙寶珠無奈道:「行了別哭了,舉手之勞而已。你們二位都比我大,就別叫我老爺了。」

陶氏兄弟聞言抬眼去看趙寶珠。這縣老確實年輕,看著約莫都還未及冠呢,他們一口一個老爺,確實是將人叫老了。兩人想了想,問道:

「還請問縣老爺貴姓?」

阿隆替他答了:「我家老爺姓趙。」

陶章道:「那便稱小趙大人吧!」

趙寶珠聽了,也覺得好,老是叫這些長輩叫他老爺,他自己都覺得折壽,便應下了。陶氏兄弟笑起來,便又跪下給他磕頭:

「陶章/陶芮謝過小趙大人。」

趙寶珠趕緊叫他們起來:「快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怎麼見天著跪來跪去的。」待兩人起來,他稍微歪過身子,目光落在二人臉上,眯了眯眼,道:「你們說,大哥一家三口都遭了難,是遭的什麼難?」

方才聽兩人陳述時,趙寶珠便覺出些不對。若是大哥一人出殯還算是平常,但一家三口全都遭難,陶氏兄弟二人說話間面上神色有異,不得不讓人深思。

果然,見趙寶珠這樣問,陶章陶芮兩人同時面色一僵,支吾起來,半天也沒能說出話來。趙寶珠觀察兩人的神色,見陶章面上似有絲縷愁色,似是顧忌著什麼一般,而陶芮臉上卻是隱約透著不忿。

趙寶珠眸色微沉,低聲道:「若有什麼隱情,你們直說便是。我初來乍到,雖不能擔保即可為你們做主,但今日你我對話絕傳不到他人耳里。」

聽他說出這一番話來,陶章陶芮猛地抬起頭,面上皆是震動。趙寶珠能說出這番話——就說明他對這無涯縣上的事已有了解,且還願意為他們保密,不會這邊兒聽了,那邊兒立即說出去邀功。這聽在陶氏兄弟耳中已算是表態了,再加之趙寶珠這麼利落地借他們車馬,可見其人品清正,至少值得賭上這麼一遭!

陶芮看了哥哥一眼,一咬牙,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朗聲道:「不瞞小趙大人,小人大哥一家遭此劫難,其、其實全都是拜那尤氏狗賊所賜!」

陶芮一嗓子喊了出來,陶章本想攔他,沒來得及,便也只得一齊跪下來。

趙寶珠一聽果然是那尤氏,一瞬面色更加黑沉,道:「繼續說。」

陶芮義憤填膺,想起傷心事,眼眶也紅了,顫聲道:

「我們一家子在這縣上做屠宰畜生的生意,已是久了,少說也有百年。不料那尤氏狗賊霸著布料糧食生意不說,現今又盯上了我家的肉鋪。上月他們派人來買我們家在縣城上的店面,我大哥不應,他們心裡存了怨,竟不知從哪尋了個地痞流氓在晚間回田時欺負了我大嫂!我大哥也是個鐵血男兒,當夜便帶著侄兒去他尤家門上要說法,沒成想被尤家的護院說成是尋仇的暴徒,直接將他們父子連個亂棍打死了!」

陶芮一個八尺高的漢子,說到痛處卻亦是潸然淚下,咬牙道:「我大哥與侄兒兩人手無寸鐵,怎就成了暴徒?可憐我的大嫂,一夜間聽聞噩耗,受不住也懸了梁去了!鋪子也被那尤氏占了去……我們兄弟告到州府去,尤家那些黑心爛肺的竟說是我們陶家沒福氣,平白由地痞欺辱遭了難,怪不到他們尤氏頭上去!我、我們實在是求告無門……這才……」

陶芮字字泣血,喉頭哽咽再也說不下去,像是實在承受不住痛處似的,彎下了脊梁骨用力抹了把眼睛。他們何嘗不想為兄嫂一家與那尤氏拼命?可他們一家三個兄弟,若是他們也去了,那鋪子必定會被尤氏占去,到時老母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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