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邊的冰涼觸感也跟著斷斷續續, 婁危靜默片刻後,才開口:「不是這麼親的。」
話音落下, 祝聞祈拉著婁危衣襟的手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你怎麼這麼挑剔?」
說話時鼻音濃重,眼眶裡還有淚水在打轉, 婁危只是垂眼看著,忍不住啞然而笑。
他伸出手,捧住祝聞祈的臉,輕輕用指尖擦拭掉淚水:「那試試別的?」
兩人之間距離極近,祝聞祈被迫微微仰著頭, 和婁危帶著不甚明顯笑意的眼眸對上, 騰一下紅了臉。
「……誰要和你試別的!」祝聞祈整個人從脖頸到臉龐全部通紅,像是被煮熟了的蝦子,「啪」一聲打掉了婁危的手, 「能不能說些正經的!」
婁危眼底笑意一閃而過, 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接著之前的說了下去:「最開始找了不少相關經籍,最為相似的是安神咒,再之後, 便連相似的都見不到了。」
祝聞祈慢半拍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夜風一吹,腦海中那些繾綣旖旎也跟著散了個乾乾淨淨,反倒勾起了從前的記憶:「是。當初找林沐同的時候,他也這麼和我說過。」
婁危眉梢一挑:「你還找過林沐同?」
「總不能去問你吧?」祝聞祈看向他。
婁危:「……」
怎麼腦迴路總是和別人不一樣?
「也不認識別的人,只能問他,他又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暫且擱置。」祝聞祈嘆了口氣,總覺得這些年自己除了講話本的能力練得爐火純青外,別的事情一概沒做成過。
「一開始的方向沒錯。」婁危不知何時又牽上他的手,指尖在祝聞祈手背上來回摩挲,盯著面前之人開口道。
「嗯?」祝聞祈沒察覺到,和婁危四目相對。
「圖騰和安神咒的作用一致,都能起到安神的效果,」這次婁危沒直接開口,而是沉默片刻,才將真相說出,「只是平常的安神咒畫在黃符紙上面,畫在人身上,就需要做些改動。」
「什麼?」祝聞祈怔怔地望向婁危,傳進耳中的話像是經過了某種扭曲變化,他費力地聽著,試圖一個字一個字的拆解開來,潛意識卻像是抗拒般,讓他聽不分明。
「效果比平常的安神咒好數百倍,所以無論工藝多複雜,雪綢都從未出過差錯。」婁危說這話的時候相當平靜,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怨懟或難過,就像是早就接受了這一事實般。
話音剛落,像是有某種先見之明般,婁危注視著祝聞祈,又迅速補充了一句:「但現在已經沒有影響了。」
喉口又開始哽咽發澀,祝聞祈深深吸了口氣,半晌才開口:「……真的?」
「真的。」婁危語氣不似作假。
一味被情緒裹挾只會讓事情進展變得更加緩慢,祝聞祈很清楚這點,只是默默轉身又給自己倒了盞茶,仰頭咽下,試圖將起伏的心緒一併壓下去。
婁危定定注視著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你可曾找到是誰朝你下的手?」再轉過來時,祝聞祈堅定地望向婁危,眼神中帶著一絲執著。
月色流淌而落,那人站在月光里,仿佛要與其融合在一起。
婁危凝視著,半晌沒答話。
祝聞祈手裡還拿著那個茶盞,許久沒聽到婁危的回答,又湊近兩步,語氣中帶著點疑惑:「嗯?」
婁危垂下眼睛,目光一瞬不移的望著眼前之人,直至祝聞祈眼中疑惑更甚,才忽地從他手中抽出茶盞。
茶盞邊緣處,原先祝聞祈下口的位置在月色之下帶著一點不甚明顯的晶瑩。婁危原封不動地對準那個位置,同樣喝了一口:「不知道。」
祝聞祈眨了眨眼,沒明白婁危是何用意。
婁危俯下身,一隻手抬起祝聞祈的下巴,將那口茶盡數渡了過去。
他輕車熟路地撬開祝聞祈唇齒,像是經過無數次演練那般,舌尖靈活地掃過口腔某處,在祝聞祈還沒反應過來時便率先退了出去,還不忘又在唇角啄了一下。
「現在會了嗎?」婁危低聲道。
肌肉記憶比大腦更快一步,他下意識將那口茶咽了下去。等祝聞祈生鏽的思緒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經紅溫宕機了。
據婁危描述,後面無論自己說什麼,祝聞祈都和沒聽清一樣,只是呆呆地點頭,再點頭,始終重複著這一動作,再無其他反應。無奈之下,他只能先將談話擱置下去,等第二天起來再說。祝聞祈大抵從頭到尾只聽懂了這句,點點頭後轉身,同手同腳地離開了。
……
第二日清晨。
祝聞祈盤腿坐在躺椅上,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像是在思考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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