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危壓下嘴角不甚明顯的笑意:「靠得住,我現在去找他說。」
態度轉變得突如其來,祝聞祈一頭霧水,上上下下掃視了一通婁危,也沒看出來被鬼附身的痕跡,只好不情不願地回答道:「記得早點回來。」
婁危點點頭,將自己的佩劍掛在腰間,轉身離開了。
直到窗沿旁被空了出來,祝聞祈的目光才捕捉到那盆已經被婁危揪得半蔫不蔫的綠蘿上。
他的吊蘭……悉心養護了這麼久……
祝聞祈神情呆滯,視線掃過殿內所及之處——靈植毫無疑問,無一生還;人間常見的植物也搜颳了個遍,死的死蔫的蔫,只剩下這盆好養活的吊蘭。
「婁!!危!!!!!」
……
在山腳處集合的時候,祝聞祈面無表情地盯著婁危,一句話也不說。
婁危神態自若,甚至還開口問發生了什麼事。
祝聞祈冷哼一聲,半眯著眼:「再買一盆弔蘭,或者給翠花償命,你選一個。」
「它叫翠花?」婁危揚了揚眉。
祝聞祈咬牙切齒:「翠花泉下有知,半夜一定偷偷把你的劍譜全撕了!」
婁危好心解釋道:「你養的那叫綠蘿,翠花泉下有知,知道你把它認成了吊蘭嗎?」
祝聞祈驚愕道:「你還敢狡辯!」
婁危:「……」算了,和這種養什麼都養不活的人說不通。
戰爭一觸即發,林開霽本來是奔著和美人拉近關係才來的。然而在看見祝聞祈一副要和婁危決一死戰的神情後,準備了一麻袋的騷話卡了殼,默默縮在角落,祈禱兩人的戰火不要波及到他身上。
婁危倒是神態自若,轉移了話題:「人給你帶來了。」
說著,揚起下巴點了點角落的位置。
祝聞祈順著婁危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才意識到角落縮了個人。
那天見到的漂亮小弟子正眼觀鼻鼻觀心,嘴裡還在絮絮叨叨「天下太平」一類的話。
祝聞祈眨了眨眼,慢吞吞道:「原來你在。」
早知道就不和婁危廢話那麼多了。
林開霽突然間被搭話,像是被驚動的小狐狸一樣猛地抬起頭,尬笑兩聲:「哈哈……是我的不對。」
在外人面前,祝聞祈一向不願意將戰火波及到他人身上,即使有心繼續和婁危吵嘴下去,也只好停下,努力扯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實在抱歉,耽擱了你的時間。」
林開霽瘋狂擺手:「不不不,為祝長老做事是我的榮幸!」
回到門派的時候,那些一直嘲笑他找不見道侶的師兄師姐,看見祝聞祈一定會大吃一驚!
祝聞祈朝他笑了笑,相當順手地在林開霽頭上摸了兩把:「走吧,還得麻煩你幫我們二人帶路。」
林開霽「騰」一下從脖頸紅到臉頰,整個人看起來像煮熟的蝦子,同手同腳地走在前面。
祝聞祈若有所思地注視著林開霽的背影,沒注意到婁危看他的眼神。
回過神來時,身體已經被一小片陰影籠罩。
他抬起頭,對上婁危的眼神。
婁危面色不變,眼神沉靜,只是頭頂下降的兩個好感度出賣了他的心情。
「在想什麼?」開口時,婁危顯得分外平靜。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半寸,近到連空氣都無法在空隙中流通——一般來說,這個距離,不是要打架,就是要親嘴。
而這個角度下,婁危只要低下頭,甚至能看清祝聞祈嘴角上的酥酪渣。
祝聞祈無知無覺,沉思半晌,而後突然開口:「頭低下來。」
婁危愣怔片刻,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什麼?」
沒有多餘的廢話,祝聞祈乾脆踮起腳,一隻手摁在婁危的肩膀上用來穩定,另一隻手狠狠在婁危頭上擼了兩把。
做完這一切之後,祝聞祈拍了拍手,相當嚴謹地下了結論:「手感沒你的好。」
林開霽腦袋有點扁,摸起來像是突然碰到了懸崖峭壁然後剎車,戛然而止的感覺不太好。
而婁危的就很好說了,頭骨夠圓,頭髮夠順,一把擼下去相當有滿足感。
婁危緩緩眨了下眼,頭頂的好感值又默默漲了回去,還附贈了三點好感值。
見狀,祝聞祈趁機勒索:「賠我十盆弔蘭,不然我讓翠花半夜去索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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