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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呢,不答應就算了,他還有的是方法……

「好。」

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祝聞祈看向婁危,對方一臉從容,仿佛剛才那一長串的勸說過程只是自己臨終前的最終幻想。

既然如此,祝聞祈趁熱打鐵:「那你先坐下來,為師給你上藥。」

婁危:「?」

不等婁危拒絕,祝聞祈搶先開口:「再不處理傷口遲早會感染,到時候治療比現在還麻煩。」

他繼續循循善誘道:「我還會害你不成?」

聽聞此言,婁危挑了下眉,倒將祝聞祈看得有些心虛。

按原主的陰晴不定的行事風格來說,說不定真有可能給婁危藥里下毒。

此路不通,祝聞祈乾脆換了條思路:「就算要害你,我也不可能讓你在走出我寢居的第二天就暴斃身亡。」

那和自爆有什麼區別?

原主雖然瘋癲,倒也不會上趕著讓別人傳出自己會謀殺親傳弟子的流言。

半晌,婁危總算點頭,垂眸神色恭敬:「麻煩師尊了。」

祝聞祈鬆了口氣,拉著婁危到桌前坐下,打開金瘡藥,對準傷口細細塗抹起來。

血還在不斷向外滲,祝聞祈不自覺蹙眉,叫一旁的小廝把紗布拿來,擦拭到不再滲血後,才繼續塗抹金瘡藥。

屋內的木窗一直沒關,連帶著祝聞祈的指尖也泛涼。

指尖輕輕帶過傷口時,冰涼觸感總是分外明顯。

傷口極長,極深,只能慢慢地,一點點上藥,極其考驗人的耐心。

祝聞祈卻沒顯露出一點兒不耐煩的意思,只是仔細上藥,連邊邊角角都未曾放過。

時間長了,站在旁邊的小廝忍不住開始打哈欠。祝聞祈無知無覺,只是全身心專注於面前面目可憎的傷口。桌上的茶從冒著熱氣到杯壁冰冷,祝聞祈一口也沒動。

婁危抬眼,看向面前神情專注的祝聞祈。

因是晚上,祝聞祈頭髮並未完全束起,半披半扎的散在身後,有幾縷落至肩前,雪松冷香消融在空氣里,不自覺讓人放鬆下來。

不知為何,祝聞祈今日並未像從前一般帶著似笑非笑的嘲諷神情。此刻垂著眼,鴉羽般睫毛在他臉上投下淡淡陰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

望著祝聞祈平靜如水的眼神,婁危恍神半瞬。

今日被人摁在地上灰塵四起時,祝聞祈也是拿這個眼神看著他的。

冷靜,疏遠,還帶著一絲事不關己的不耐煩。

片刻失神間,婁危聽見祝聞祈說道:「好了。」

婁危低頭,傷口已經不再淋漓可怖,金瘡藥生效極快,創口邊緣處已經結起一層薄薄的痂。

祝聞祈轉頭拿起一旁的白繃帶,剛要往婁危手臂上纏,便看見婁危頭頂上灰色數字又往上蹦了一格。

祝聞祈:「?」

上藥犯天條啊?這也能掉好感度的!?

一時間,祝聞祈眼底閃過震驚,悲憤,試圖揭竿起義後又想起主角超強金手指後的無力,最後一臉麻木地把繃帶遞給婁危:「你自己來,師尊累了。」

婁危對著祝聞祈眼中餅狀圖一樣的情緒不明所以,接過繃帶,自顧自纏了起來。

窗外明星點點,一輪弦月高掛其間,祝聞祈無聲嘆氣,收回目光,吩咐小廝把門窗關好。

「你今天先歇在偏殿,讓……」

小廝從善如流地報上名字。

祝聞祈面不改色:「讓小吉帶你過去,明日一早去學堂報導。」

只盼望那學堂長老給他們多布置點作業,能讓婁危想不起來他這個小炮灰最好……

祝聞祈越想越滿意,眼角餘光瞥見婁危把手臂纏得亂七八糟,未經大腦雙手一伸,手指翻飛間系了個相當漂亮的蝴蝶結。

婁危:「……」

祝聞祈:「……」

他神態自若,伸手將一旁小廝的下巴合上,示意小吉把人帶過去:「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是。」

……

這一夜睡得相當不安穩,一會兒夢見自己長了翅膀和婁危在空中大戰三百回合,一會兒夢見最後一班地鐵在他面前開走,盛怒之下把禿頭啤酒肚的老闆壓入大牢去改第15版方案……

直到夢見婁危拿著彎月大刀說「洒家取你狗命!」,祝聞祈猛地打了個激靈,從床上彈射起來,才發覺窗外已經是日上三竿。

內殿亮堂,殿內殿外都極為安靜,落針可聞。

祝聞祈蒙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已經穿到書中。

「系統?」他在心裡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在。宿主有什麼問題要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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