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琮抽回手,淡淡說道:「你且寬心,我又不是要做什麼惡事,就算爹他們遷怒你,也有我呢!」
「少爺!少爺!」小廝再想攔,白琮已甩開他直直進了主院,想攔也攔不住了,只能硬著頭皮跟過去。
迎面正撞上一人過來,倒也熟悉,是賀綏的親衛之一,賀柒。
「小公子有何吩咐?」
「過兩日父親要考我,我想起舅舅書房裡有本書,便想去找來看看。」
「這……」賀柒面露難色,頓了下直言道,「小公子見諒,侯爺有吩咐,這書房原不止侯爺在用,王爺的藏書也搬過來了一些,還有平日公務未批完的奏摺,實在不方便讓人隨便進去。」
白琮當然知道不方便,就是因為蕭恪重要的東西都一併搬過來了,比之前在郡王府更容易找,他才特意過來的,怎麼可能因為侍衛的一兩句話打道回府。聞言便撂下臉來,斥道:「怎麼?我也是外人了不成?!你主子是我親舅舅,我是能害他還是怎樣?!」
賀柒被說得只能低頭道歉,連連說自己沒這個意思,又饒舌幾句,才有些遲疑地放白琮和侍從進去。
白琮意外順利地進入了書房,比郡王府的是小了很多,但也因為更熟悉些,找起東西來也更容易。
「你去外間守著,若有人來,便說我要安靜看書,打發你出來伺候。若是攔不住了,便大聲喊我,去罷!」
「……是。」
小廝有些猶豫地出去了,白琮一回生二回熟,翻起蕭恪的東西來較上次更快了、也更大膽了些。而這次他不僅抄下了幾筆重要賄賂的往來帳目,還翻出了一封被藏起來的信,上面內容句句皆是謀逆大不敬之語,不外乎是如何在皇帝崩逝前諸如廢掉太子之類的謀劃,就是可惜沒有落款,但對於白琮來說,這封證據也足夠了。
不同上一次,這次他將信紙抽出來,疊好後連同抄錄的證據一起小心塞入袖中,另放了一張空白的信紙進去,才將那封信放回了原地。而後泰然自若地隨便拿了一本書出去,帶上小廝準備離開書房。
可此時,書房的門卻從外面被拉開,白琮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抓住了藏東西的袖子。
但來的人卻不是蕭恪和賀綏,而是一張白淨秀氣的臉龐,尚未束髮的少年比白琮還矮上一個頭,個子雖不高,但身姿卻十分板正,一身青綠繡翠竹的儒衫襯得少年書卷氣更重,倒也是個熟面孔。
柴鴻馳將白琮的反應盡收眼底,面上卻平靜依舊,他身後跟著位鬚髮皆白的老者,也是如出一轍的文人氣。
見到白琮,柴鴻馳客客氣氣向對方行了一禮道:「白公子這麼急匆匆是要做什麼去?」
「與你無關。」
白琮袖中藏了證據,本來他是不怕的,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比他年紀小,身形更瘦小的少年站在面前,總讓他有一種被看透的錯覺,便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白琮瀟灑走了,跟在身後的小廝也認識柴鴻馳,早年他家少爺和這柴小公子在一塊讀書,他們也算熟絡,自家主子心裡虛直接走了,他便只能作揖賠禮,敷衍兩句趕緊去追自家少爺。
柴鴻馳轉回身看著匆匆離去的主僕,臉色平淡地看向身後的老者道:「師公,咱們進去罷。」
等到第二天,白琮將幾份證據都揣在懷裡,喬裝打扮出了門,意外得沒有被懷疑和阻攔。等到了太尉府,憑著太子的信物,他順利找上祁太尉。
對於白琮的到來,祁太尉其實並不完全相信,他總覺得是蕭恪的陰謀,尤其是在聽到白琮說他手中有可以扳倒蕭恪的鐵證時,祁太尉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而是懷疑。怕白琮是來套自己話的,所以他並不接茬,只說到時候見到太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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