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天意可違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94頁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父母雖因多年分離而對他一向慈愛,但遇著事從不妥協,不然也不會在涉及皇權的事上如此幫著蕭恪管他這個親兒子。若是想明日順利出府,還需找個合情合理的藉口才是。

幸好晚膳時賀綏與蕭恪都不在府中,飯桌上只有他與爹娘三人在。

白琮在飯畢,茶水送上來時才尋到機會開口詢問道:「爹、娘,明日…孩兒想出門訪友。」

賀牧率先追問:「是哪家的小子?」

「是原先晉王家的嫡長孫……舅舅大婚那日他跟著他父親來過。晉王雖做了錯事,但到底與子孫無關,且天子已開恩,只降他家為郡王爵、打發去守滁州行宮,並未誅連滿門。近日便要舉家搬出京城了,孩兒想著與鴻煒素日私交不錯,便想明日請他去酒樓小坐,算是為他踐行。」

這已是白琮能想到並安排妥當的最好理由了,晉王當日留下血書將一切罪過攬到自己身上,蕭琦自罪孽也已受了懲戒,此生再想出人頭地已是不能了。整個晉王府只剩下一個還算老實的蕭縱,蕭恪也便沒有趕盡殺絕,請了齊帝的旨,將褫奪了親王爵位,將晉王本人從蕭氏族譜除名,另封了蕭縱為懷安郡王,闔家趕出京中,非詔不得回。算算日子,他們是該離京了。

大抵是因為晉王伏誅,此事已有聖裁,賀牧夫婦並未過多盤問。只白子騫叮囑了兒子不可與蕭鴻煒說不該說的話、早些回家之類的,便鬆口痛飲他出府,這次連盯梢的人都沒有拍著,只讓白琮的小廝跟著服侍提點。

那小廝其實有些心虛,只是面對侯府幾位主子,只能默默點頭稱是。

白琮又問起了舅舅不歸家的理由,其實他更想知道蕭恪今日何時回府,但以他素日與蕭恪的關係,若是貿然問起,以他父母的機敏,必然立刻察覺他另有所圖,便只問了賀綏的事。

賀牧隨口答道:「你舅舅如今掌管京中戍衛之責,總是忙的。從前是允寧常在家中,他無論如何也會趕回來。近來天子有恙,皇子宗親都生了不安分的心思,你舅舅他們便擔憂有人會趁亂生事,故而忙得腳不沾地,哪有整日待在府中的道理。」

白琮垂著頭,藏在桌下雙手攥緊了拳,過了一會兒才幽幽開口問道:「陛下有恙乃舉國大事,如今聽聞龍體不好,歷朝歷代這種時候不都是該由太子攝政監國嘛?孩兒聽說太子殿下連陛下寢宮都進不得。蕭…蕭叔帶兵護衛陛下宮禁,雖職責所在,難免落人口實,且他名義上是侯府的媳婦,外人議論起來,豈不是敗壞了外祖父從前的好名聲?」

賀牧臉色一沉,她是個母親不假,但大是大非上卻從不會因為血緣而退讓。白子騫在旁及時按住了妻子,他知道如果不勸,照賀牧以往的脾氣,不給兒子一腳也得掀了桌子。

不過白子騫的臉色也不好,因為兒子方才話中之意他也聽明白了。

「琮兒,你跟為父說實話,你與……東宮,究竟有多深的牽扯?」白子騫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太子。賀綏早已同他們夫妻示警過,作為父親,他可以接受兒子年輕氣盛,一時被權欲迷了心竅才攀附東宮,也不願相信兒子是與太子有何瓜葛。

「……」白琮沉默了下,實在是父親問得過於直白,他一時沒有準備,只面上強撐著反問了句,「只是感激殿下當年救命之恩……爹怎麼這樣問?」

白子騫並未回答,聽了兒子的回答,臉色反而更難看,就連賀牧也是連連嘆氣。

或許是不解於父母此刻的反應,或許是出於孩子對父母的信任和依賴,白琮忍不住將長久壓在心底的疑問說出了口。

「爹…娘…你們、你們這是怎麼了?孩兒聽從家中祖訓,一直以忠君愛民為己任,不敢有負半點,太子是一國儲君,陛下百年之後,自是太子登基繼位,便是我們該效忠的『君』啊!何況殿下又對兒子有救命之恩,兒子想與東宮親近不是極平常的事麼?陛下即便下了荒唐旨意命蕭恪監國,他若是忠臣,便該婉言推拒,請殿下主掌國事,可他卻仗著陛下的信任,排異黨同,如今更是將東宮壓得抬不起頭,這……這都是有悖天理綱常的啊?!為什么舅舅和你們都不提啊?!」

「琮兒!還不住口!」白子騫沉聲呵斥了兒子一句,轉頭立刻追問道:「這些混帳話你是從哪兒聽來的?是不是從前晉王家的小子同你說的?」

生怕這個出府的藉口用不成,白琮趕忙反駁道:「不是!是我自己想的,我只是不明白你們和舅舅為什麼這麼相信……」

賀牧在旁插話道:「相信允寧?」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