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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話未說完,便聽得一旁舅舅沉聲喝道:「小琮,不得任性胡鬧!」

似乎沒想到被最敬愛的舅舅斥責了,白琮臉上先是閃過一絲詫異,隨後便盈滿了委屈,桌下的拳頭不由攥緊了,難得硬氣反頂了回去問道:「…我沒有!我只是想與爹娘在一起,怎麼就是胡鬧了?」

「你去年便已束髮,有些事該懂了。我們憐你年幼,外人卻不會縱容顧惜,你忍心讓長姐和姐夫時時為你懸心?」賀綏始終記得外甥與太子糾纏不清,甚至到蕭恪書房偷『證據』的事,如今雖未挑明,卻不能再如從前當他是小孩子似的慣著。

賀牧對來龍去脈並不完全知曉,也是因為賀綏並未對她和盤托出,她知道的只是兒子與太子和晉王府來往甚密,很可能會被捲入權力鬥爭中去。聽了弟弟的話,雖未訓斥兒子,卻也是板著臉說道:「琮兒,你舅舅說得不錯。你既長大了些,不說建功立業,卻也該懂些世事,在外交友言談都需注意,不可只憑性子做事。」

「舅舅剛剛那麼說我,娘你怎麼也……」

「長姐。」蕭恪此時開口勸和道,「依我瞧,雲隨行事早有分寸了,如今不願與爹娘分開,也不過是人之常情,倒不必苛責。孩子嘛…做錯事,您說說,他改了便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番話若換成是賀綏說的,白琮心中不知要多麼高興。可偏偏是蕭恪這個霸占了他舅舅多年的人說的,聽到白琮耳中,只覺得半個字不可信,不過面上到底沒表現出來。

勸了和,蕭恪又同白子騫說道:「姐夫心繫百姓,我自然清楚。只是這事原無需這般急,一則陛下如今龍體有恙,還顧不得這事,二則雲隨還小,你們一家三口團聚也不過半年多,若再分離未免不近人情。骨肉分離之苦我已飽嘗二十餘年,如今既將權力捏在咱們掌心,有些事便可變通。而且……說句煞風景的話,安北節度使也未必盼著姐夫去,您和長姐與程昌年打了不止一次交道,該知道他是什麼人。」

白子騫聞言沉思片刻後道:「你說的也是,只是我擔憂程昌年擔不起。」

蕭恪卻笑道:「程昌年有些本事在身上,只是不多罷了。不過,姐夫卻可相信,他比任何人都不想丟了城池。」

這話是實話,但白子騫心思與蕭恪不同,聞言只嘆了口氣道:「可嘆北境百姓本就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偏又撞上這麼一個節度使,朝廷又動不得他。」

「與其說動不得,倒不如說這樣的人才是多數。」賀綏在旁接了句話,手上的動作卻不停,邊說邊為蕭恪布菜。

「說起來,允寧這手如今如何了?」賀牧見狀忙提起蕭恪的手,將剛剛壓抑的話由給帶了過去。

「倒是能慢慢握起拳了,不過恢復如初卻是不指望。好在從前有練過一筆左手字,馬馬虎虎也能對付事。」

賀牧記起那日弟弟抱著渾身是血的蕭恪回府時的模樣,她不由握拳錘了下桌子,氣憤道:「說起你受傷這事便來氣!陛下雖然予了你尊榮,卻未下旨徹查此事,倒稀里糊塗罰了個與這事不相干的祁風。這下,他老子倒是又不知要逍遙到幾時!」

「祁風無心官場,且這事牽扯到了幾位殿下,陛下身為天子,自然最忌諱這些。祁風也算是被他父親連累了,不然也就是連降幾級的小罪過罷了。」

提起皇權之爭,賀家姐弟臉色都不算好。賀牧看了眼兒子,率先開口道:「琮兒,我聽說你一直同晉王府多有來往,這些時日你便少出門會友。若是實在閒了,便同你父親習武,或是幫著允寧理事,學些本事也算不荒廢。還有,太子殿下雖是對你有恩,你只牢記忠君守禮便是,不要過分牽扯,將你舅舅他們也捲入不必要的是非之中。」

「我!…我…知道了。」白琮本想辯的,可話到嘴邊,想著身邊還有一個蕭恪在,便把辯駁的話咽了回去,只含著委屈應了一聲。

蕭恪掌權這事,不說眾臣譁然,便是幾個圖謀大位的皇子心中也不由犯起嘀咕來,其中屬叡王最是心情複雜。

照理說,蕭恪越過太子拿到監國之權,這事他該是有些偷著樂的。畢竟明面上是他占了便宜,死對頭太子失了父皇的信任,元後幾年前病故,親舅舅又因為針對過蕭恪而變成了如今一步廢棋。雖說這監國大權沒落到自己手裡有些遺憾,但蕭恪一貫是向著他,幫著他做事的,蕭恪得了勢對自己也有好處,他是該高興的。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太子的舅舅沒出事,他的舅舅卻出事了,叡王是笑都笑不出來。

這時候他是誰也不想看見,偏偏老七這個沒眼力見的主動找上門。

「不知七皇弟今日來是有何事?」雖然父皇現在不怎麼理朝政,將所有事都丟給了蕭恪,但到底還沒到病得下不了榻的地步,他們兄弟之間明爭暗鬥不少,面上卻還不到撕破臉的地步,所以哪怕心裡再煩,也只能見老七,只是語氣實在算不上好,就差臉上寫了送客兩個字。

相較於太子和叡王,蕭定聞年紀尚小。如果不是祁太尉和陳國公接連出事,他在兄弟之間弟子是最單薄的,想要爭一爭便只能另闢蹊徑。相較於那位太子爺,自然是老三更好對付,他這才親自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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