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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璇點點頭,落落大方沖賀綏欠身一禮,站直身後悠悠道:「前路難行,將軍保重。」

「謝郡主。」

從叡王府出來的時候,天已近黃昏,賀陸賀柒在外牽馬等候。

見自家將軍面色凝重出來,兩人迅速交換了個眼神,賀柒過去遞韁繩的時候,小心問道:「將軍,咱們要回郡王府麼?」

賀綏接過韁繩翻身上馬,卻是調轉馬頭,朝北而立。他一言不發,神情嚴肅不已,賀柒正待開口再問,便聽得賀綏說道:「不,進宮面聖。」

……

蕭恪進詔獄同旁人還不一樣,雖也是背了通敵的大罪名進來的,但他住的那間「囚室」住進來前便有人得了消息提前清掃,茶果薰香、臥榻錦衾,身上是上好的素色錦緞,用的是各州府進貢的筆墨紙硯,吃食是刑部另起小灶,更無人審問折辱。若不是牢門上栓著大鎖,真瞧不出他蕭恪是背了通敵滅門的大罪進來的。

因為蕭恪住的囚室僻靜,祁風除了在他剛入詔獄時見過一面,後面便只能看到來往搬搬扛扛的獄卒,他問了人才知道那位爺也來蹲大獄的。

不過祁風自從知道這個事便在憂心家中,蕭恪主動進詔獄,必定是早有籌謀的,不然這些刑部小吏何以都對一個囚犯諂媚討好?!而蕭恪進來,多半是自己父親做了什麼,只看那人坦然的模樣就知道這定是個圈套,奈何他身陷囹圄,不能勸阻外面的人,只能靜觀其變,寄希望於祁太尉千萬別在這個時候犯糊塗。

約莫是近黃昏時分,獄卒領著一緋衣官吏提著食匣匆匆進來。單看官服便知此人官居五品往上,在這詔獄之中雖不多見,但到底也是尋常事,便沒有人留心他是誰。

那官吏直奔蕭恪所在的牢房去了。彼時,蕭恪正窩在榻上看閒書。進了詔獄後,他倒是難得清閒了一回,不必整日埋頭在那如小山一般的奏摺中,見到來人還笑著招呼對方。

來人卻不敢忘了尊卑,將食盒放在桌上後便立刻退了兩步,站在靠牢門的地方恭恭敬敬給蕭恪鞠了一躬,沒有半點不得當之處。

蕭恪起身坐在桌邊,自己將那食盒一層層撤下來,扭頭瞧了眼那官吏道:「有什麼話你說便是,本王待罪之身,沒有那麼多繁瑣規矩。」

口口聲聲待罪之身,然而蕭恪的神情卻全然沒有半分不悅或是急躁,仿佛這謀逆之罪不是扣在他頭上一般。

那官吏垂首應了聲,隨後主動靠近桌邊,挽了衣袖為蕭恪布菜,一邊壓低了些聲說道:「大人讓下官稟報王爺一聲,外面一切都如您所料。陛下這幾日失了您這個臂膀,為此事發了好幾條的火,叡王袖手旁邊,陳貴妃冒進觸了陛下霉頭,如今被禁足在宮裡。侯爺在外一切順利,明日朝中便會再提此事,倒是便會有分說。另則康王爺帶話讓問您的安,並請您平安出來後履行先前承諾,若是對送來的女子不滿意,也可退回再換一個來。」

「阿綏行事我自是放心,他原也有這個膽識才幹。至於九皇叔那兒替我回個話,只要他那兒不出什麼么蛾子,萬事都好商量。」

「是,下官記下了。」緋衣官吏動手將食盒的底兒拆了開來,露出裡面夾層中的一把精巧匕首來,那人將匕首捧了遞到蕭恪面前,「大人囑咐說今夜恐怕不安生,讓您留著防身。就算明日屍橫遍野,王爺也只管推到刺客頭上便是。」

「東宮那便可有異動?」蕭恪問了一句,半天沒聽到回復,抬頭一看,那小吏猶猶豫豫不說話,便道,「怎麼?不方便說?」

「並不是。大人讓下官謹慎些說,下官怕給您平添煩惱。」

「都這個時節了,還能有什麼更擔心的事,你直說便是。」

「是。侯爺今日從宮中請了明旨出來,半道便讓東宮的人攔了。跟著的人被擋在外面,不知裡頭的情形,只曉得中間耽擱了一個多時辰,最後是侯爺臉色鐵青,自個兒出來的,太子殿下並沒有跟著出來,跟著的一直沒問出來是發生了什麼事。」

那人說完還小心抬眼看蕭恪的表情,太子與燕郡王之間的矛盾雖說並非全為了爭撫寧侯一人,但他倆鬧成如今這種你死我活的局面,多半確實也是因為賀綏的存在。這種時候,太子把人召去獨處一室,一個多時辰不知道做了什麼,這事說出來不免讓人尷尬,故而他才猶豫要不要把這事說出來。

蕭恪聞言只笑了一聲道:「這有什麼?阿綏求了那道明旨,太子殿下當然會知道裡面寫的什麼,臨了不鬧一鬧怎能甘心!」

「王爺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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