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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姐放心,只要我蕭恪還有一口氣在,此生就絕不讓任何人傷賀綏半分!」

聽到蕭恪的稱呼,饒是賀牧這樣心志堅定的女將軍,眼中也難掩淚光。白子騫作為丈夫,始終在一旁默默支持妻子的一切決定,見她因弟弟的終生大事心中悵然時,適時開口寬慰道:「該是高興的日子,咱們也算多了一個弟弟,娘子怎麼還傷感起來了?」

「你說得對。」賀牧征戰沙場多年,早不似尋常女兒姿態,原就是微泛淚光,指腹一抹也便恢復如常神色。她視線一瞥看向自己親兒子。知子莫如母,賀牧只一眼就將兒子心思看透,面上卻不發作,只口中催促道,「雖未成禮,允寧也算是你另一個舅舅了。琮兒,還不去見禮?」

當著雙親和舅舅,白琮自然不會像幾年前那般衝動易怒,他面上仍掛著笑,站起來向賀綏和蕭恪拜了一拜,隨後轉回身饒舌道:「娘,都是舅舅,叫著也分不清,兒子還是習慣叫蕭叔。」

「隨你。」對於兒子怎麼稱呼,賀牧並沒有按頭非讓他叫蕭恪舅舅不可,只是仍提醒了句,「不過允寧是你舅舅認定之人,你日後需多尊重他些,別總像之前似的沒大沒小。」

「兒子記下了。」

賀牧點了點頭,復又看向蕭恪二人道:「你們起來坐吧。」

白琮主動讓了位置,讓蕭恪和賀綏坐到父母左下首,自己則做到了對面中間的位子去,正對著蕭恪,倒也算合規矩。白子騫夫婦見兒子懂事,也不再多說他什麼了。

賀牧既認了蕭恪為一家人,言語態度比一開始多了幾分隨和,只不過提起皇帝封賞賀綏之事仍表達了心中的擔憂。

蕭恪如今是齊帝身邊的近臣,自然沒什麼是他不知道的。聞言便安撫道:「陛下如今倒是真心想啟用阿綏。我們的婚事從前定下,是為了挑撥離間,但此次,卻是為了將我二人綁在一起為其所用罷了。雖說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但諸子年長,朝中外戚、權臣心思活絡,早不似幾年前陛下年富力強之時。」

「你出身寧王府,陛下竟能如此信你?」

「長姐以為,我為何被言官諫臣斥為奸佞?」蕭恪說起這事,言辭之中不乏有些陰陽怪氣的意味,「斷尾求生,旁人看來我是冷血狡詐,殊不知只有這樣我才能在朝中站穩腳跟。太子殿下眷戀阿綏,視我為眼中釘,我若想庇護心中重要之人,便只有陛下是唯一的靠山。」

賀家滿門忠烈,雖說當今陛下屢屢迫害,致使賀牧姐弟並不如生父賀崇疆那般忠心不二,但到底還是有幾分信仰在的。是而聽到蕭恪說太子與他如何如何,賀牧不由皺起了眉。

「允寧,太子為東宮儲君,陛下百年之後,自是該由東宮繼位。傳聞你在叡王和齊王之間搖擺不定,你打算做什麼?」

「長姐。若非生死存亡,我總不至於做下那些大逆不道之事。有些事不是我有意為之,而是被逼無奈。太子殿下對阿綏的心思,稍親近些的都知道。」蕭恪說著話,突然抬頭看向坐在對面的白琮,「雲隨這些年與太子殿下頗為親近,當年也曾親歷,該是清楚的。」

白琮眼神一凜,不過很快隱了下去,面對母親探究的神色,他連連擺手道:「兒子確實不知。與太子殿下來往也是因為當年我落入歹人之手,是太子殿下搭救才沒被人折辱糟蹋了去,並不曉得其他的。」

賀牧略略放下警惕,神情凝重說道:「賀家處境前途不明,你舅舅他們步步謹慎很是不易,你雖姓白,卻也是賀家的孩子,保不准便有心思叵測的人盯著你一舉一動。知恩圖報固然無錯,但太子殿下乃東宮儲君,你來往也需注意分寸,莫讓人拿住了話柄,置你父親與舅舅於險境。」

「兒子聽娘親的。」白琮不情不願地應了,卻趁著父母沒注意,偷偷瞪了對面的蕭恪一眼。瞧著他同自己舅舅言笑晏晏的模樣,心中便來氣。

賀牧頷首沒再提點兒子,一家人坐在一塊閒話家常。畢竟六七年未見,今日賀綏和白子騫才剛回府,自然有著一肚子的話要說。聊到管家過來詢問晚膳是否要擺上時,賀牧看向蕭恪問道:「允寧今日可要留下?」

「長姐,其實……」賀綏心裡記掛著康王的事,本想著代為開口說不留了,卻被蕭恪按住了。

賀牧的眼神在弟弟兩人身上流轉,笑著問道:「這是藏了什麼悄悄話,竟是不願意說出來?」

蕭恪代為回答道:「沒有什麼,只是阿綏一心為我,擔憂我明日早朝起早還要兩府折騰。起先說要同我回王府住,我想著今日久別重逢,自然是該在家住著,我們都是男子也沒有旁的講究,便攔了。不過是讓人送套換洗衣服過來罷了,不妨事。」

「既如此,那便在侯府住下好了。阿綏臥房還算寬敞,想必夠你二人湊合一宿。王府那便,待會我讓人去傳話,你列個單子給我,好叫人將需要的東西一併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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