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為了……」那將軍臉色登時十分難看,交好的同僚不似他這般衝動,趕忙拉了人一把,硬是把人推到後面勸著。
其中一人朝祁風行了一禮,論官職,他遠比祁風高許多,這番姿態便是有討饒之意了。
祁風無意將事態鬧大,只說了那一句難聽的便不再多言,交代了一句便攙著賀綏繞開那幾人離開了,白子騫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只臨走前多瞧了那姓費的將軍一眼。
同僚嘆了口氣,幾人強硬拉著那姓費的回了自己的軍帳。
「費兄今日衝動了!先前咱們占理,罰便罰了。既是目的達成,何必說那幾句風涼話去,賀綏不過是個毛頭小子不足為懼,但他背後有燕郡王,你開罪得狠了,那燕郡王可不百倍千倍報復回來?!人家是手握大權的郡王,你何必啊?!」先前發難時他們幾人也是一起給黃老將軍施壓,那是因為他們占理,這會兒卻怨怪同僚衝動。
「燕郡王在京城鞭長莫及,就是這時候才要給他個教訓,只可惜大公子護著……」
「你!你!你……唉!」那人費了番口舌卻發覺同伴一個字沒聽進去,手指著他『你』了半天最後長嘆一聲,「你好自為之!」
賀綏原是想回自己的營帳,奈不過祁風堅持,白子騫也在旁幫著,硬是給人扶到了祁風的軍帳里。
「靖之,可能有些疼,但這淤血得儘快揉開才好得快。」
祁風手心倒了些藥油,手心搓熱乎了才按在賀綏背上。
「嘶!」
祁風力氣不小,他又沒怎麼學過推拿,只是抹上藥油憑感覺揉搓,聽見賀綏忍到極致才吐露的痛呼連忙安撫道:「你忍著些,馬上就好。」
白子騫站在一邊看著,倒是對這位祁家大公子另眼相看,見他剛剛對賀綏的回護不似有假,這才放心讓祁風幫忙。
「姐夫。」私下裡,賀綏換了以往的稱呼,只是他說話還有些虛,「今天這事,別讓允寧知道,廖世叔那邊也得請您費心走一趟。」
賀綏太了解蕭恪了,若是讓蕭恪知道,京中必是要經歷一番腥風血雨,他不願有人因自己這起子小事喪命,故而多囑咐了一句。
「我明白。」白子騫點了點頭,他不是嚼舌根的人,不會什麼事都往家書上寫,「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費泓如此針對你,多半也是衝著允寧去的,真鬧起來還不知道是什麼光景。」
「哈啊…千萬不能讓他知道。」
「放心。不過今日我瞧你欲言又止,可是與北燕換帥之事有關卻不方便說?」
儘管背上火辣辣得疼,賀綏卻還是堅持撐著坐直身子,忍著陣陣疼痛說道:「並非,只是心中猜測暫無憑據,且事關蕭大哥之死。」
白子騫沒說話,他看了眼一旁站著的祁風。
賀綏搖搖頭道:「祁兄的話無妨,我信他。」
「好。你有何猜測,不妨說出來。」
「龔野此人心思難猜,去年他曾表現出拉攏之意,言語之間提到了長姐和北境守軍,且聽他語氣似乎是勝券在握。」話說到一半,賀綏停下來壓抑著喘息了一下,待那陣子疼痛過後才接著說道,「龔野在京中謀劃一年之久,允寧說朝中通敵之人多半便是與龔野勾結。北燕最是看中部族與血緣,龔野先前極不受北燕大汗待見,如今卻可以取代其弟弟,可見其手段。而北燕十日不曾出兵來襲實在古怪,事出反常必有妖,如若我猜得不錯,斥候回來多半還是會探得北燕軍營內鬥。也或許……就連第一次也是有意為之。我軍職不高,入不得大帳,今日言明便是希望兩位屆時醒著神,千萬不可冒進。」
白子騫神色凝重點了點頭,他先前只跟北燕大將圖木真與三王子查和魯交過手,這二人是典型的北燕漢子,沖陣雖是勇猛,卻無計謀與布陣。若是真按照賀綏所言,北燕新帥只怕比以往所有對手都要難纏。
一日後斥候返回大營,其探得的情報果真被賀綏言中。但一聽北燕軍營內懶散無章,巡營兵士也像是分了兩個陣營後,費泓那幾人立刻動了心。
更糟糕的是黃友光也動了心思,白子騫將那日賀綏同他說的話一一告知,奈何大帳之中人心不齊。費泓那幾人存了心要作對,而作為的黃友光則迫切需要一場大勝,縱然他心中也被白子騫說得存了個疑影,但情勢卻不容他再謹慎猶豫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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