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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恪揮揮手讓洪喜領命辦事去了,轉回頭又看向霍子溪問道:「你剛才說還有一撥人在查書齋?可有眉目?」

霍子溪垂手應道:「屬下無能,還未探得,不知是敵是友。」

蕭恪抬手,用力按了按太陽穴。這一日折騰下來,他都來不及感傷同賀綏分開的事,此刻又是一茬茬的新事,弄得他有些頭痛,可卻仍得打起精神思索霍子溪所說。

「翟淼從未遮掩過自己的出身,若是尋常商人原沒有那個本事讓你查不到,他們更沒有必要做這些事。細想想,我查他是因為懷疑這次大哥身死有中洲的手筆……如果另有也懷疑中洲與這次齊燕戰事有關……」

霍子溪原是聽著的,可聽到這兒卻大著膽子開口道:「屬下斗膽。主子運糧之事是隱秘行事,縱然察覺主子與中洲商賈有所關聯,也與邊境戰事無關,若對方真是察覺其中關聯,那必然…是敵非友。屬下等可還要繼續查?」

「你說的話在理。」霍子溪一語中的,蕭恪這陣子似乎因為中洲商人的事陷入了一個怪圈,不是太過謹慎便是太過冒進,失了他以往的冷靜,「查還是要查,但要比之前更加謹慎,不過也不急,我已讓人去查中洲的事了,等消息傳回來我再定奪。這段時日,你們照常行事便是,無須有別從前,反倒讓人看出端倪。」

霍子溪領命出去,書房內轉眼就剩下樑硯秋和兩個小廝。

「主子今日操勞,不妨先回房歇息。朝中之事固然重要,但總不至於這一時半刻風雲變幻。」蕭恪今日看似同往常一樣,實則相處下來方覺出些許急躁,至於這急躁的源頭,梁硯秋知道多半與今日離開的賀綏有關,「屬下知道侯爺今日出征,主子心中記掛擔憂,只是正因侯爺不在身邊,您才更要保重身子。戰場詭譎難測,若是朝中再出什麼岔子,侯爺在外豈非是腹背受敵?您便是合合眼也好過強撐著,屬下讓人去熬一碗杏仁湯來?」

「就顯得你機靈?」蕭恪手撫著額頭,輕輕摸索了兩下,搖頭嗔怪了一句。

話是這麼說,卻沒有半分訓斥之意,梁硯秋知道蕭恪這是允了,便回身打發一個小廝去傳話,他自己則湊近了些,站到了蕭恪身邊,輕聲道:「屬下扶主子回房歇歇?」

蕭恪沒應,他整個人似乎都是靠右臂支著,這會兒卸下勁兒來整個人都顯得鬆散無力。

「我這一閉眼總覺得有事未了,壓在心頭總是靜不下來,疲累得很。」

「主子要顧全大局,自然憂心得多。只是……」梁硯秋想說因為蕭琢的死才讓蕭恪平白多了些自責,幾乎是半逼著自己思慮周全,可話到嘴邊又覺得這話說出來無異於再往蕭恪心頭插刀子,更是有些僭越了,想了想便咽了回去。

蕭恪抬頭『嗯』了一聲,問道:「只是什麼?怎麼不繼續說了?」

「只是屬下等人分擔不了又實在難勸,只能懇請主子擅自保重。算算時日,侯爺的長姐不日即將抵京,您到時候還有的忙……」梁硯秋轉而提起了另一件重要事。只是話雖然圓過去了,可說完他就後悔了,因為提起來這事,蕭恪心頭壓著的重擔無異於又添了一件。

「也是……不過好在牧姐回來,白琮那邊也能消停些。」而作為那場戰爭的親歷者,賀牧也是最清楚發生了什麼的人,蕭恪對大哥的死仍抱有疑問,只是苦於頭緒太多無從查起,若有賀牧說明情況,他也好從中理出一條明路來,「這陣子,把白琮看好了,別再出什麼岔子了。」

「屬下明白。那我扶您回去歇著?」

蕭恪長嘆了口氣,這才點了點頭。

只不過大抵蕭恪是勞碌命,他人剛躺下還沒睡著,麻煩又主動找上了門。

若是尋常人家,洪喜和梁硯秋肯定就擋了回去,而這次來的是三皇子府上的大管家。論身份,親王府高他們一級,那位三皇子也不是個有分寸的,洪喜攔不住,只得留下來應付,一邊讓梁硯秋去傳話。

算算時辰,蕭恪滿打滿算也就躺下來不到半個時辰,梁硯秋硬著頭皮推開臥房門,卻站在內室屏風後半天沒說話。

蕭恪覺淺,外間有個人磨蹭著沒動靜,他早就醒了。等了半晌沒人開口,他才出聲問道:「何事?」

「主子,三皇子府上的人來了,屬下瞧著怕是……」

「興師問罪來的。蕭定淳也就那點腦子,不必多說了。」蕭恪渾身疲累,不過只聽一句他就大致猜到對方的目的,「進來扶我一把。」

梁硯秋這才繞過屏風進了內室,見蕭恪只是卸了發冠,連外袍都沒脫,就這麼和衣而眠。

「主子早料到有人找?」

「嗤—怎麼可能?」蕭恪實在頭疼,抬手攏了一把頭髮,原本鬆散的髮髻被他這麼一抓完全散開了,換做往常,他不會這麼不修邊幅,今日是實在累極了,「替人綰髮會麼?「」

梁硯秋點點頭,伸手扶著蕭恪起身坐在桌前,他還真沒伺候過別人梳發。就算是歸入蕭恪麾下,也鮮少做這些活計,是而有些生疏,不過總歸是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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