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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嗬、嗬……」人在窒息之時哪有那許多思考,那內侍雙手拼命掰扯著蕭恪的手臂,早管不了面前人是他傷不得的王爺,因為加諸在脖子上的力道告訴他,蕭恪是真的打算直接掐死他,根本不是威脅或是示威。

蕭恪突然在親兄長的靈堂出手著實驚到了所有人,是而那一瞬根本無人攔他。

其實動手的那一瞬,賀綏反應過來了,只不過他下意識向蕭恪的方向跨了一步,手也搭上了蕭恪手臂,卻在看到蕭恪眼神的一瞬強忍住心中無用的『良善』,並沒有發力阻止。

唯一有可能阻止蕭恪的人沒有真心出手,那內侍必死無疑。即便遞香的內侍反應過來卻不敢跟著上去掰扯,直能跪下來給蕭恪磕頭求放過。

「郡王爺!手下……」管事的大太監察覺不對慌慌張張跑進來,只是他話還未說完,靈堂內眾人便聽咔嚓一聲脆響,那小內侍頭歪到一邊,已是沒了生息。

賀綏搭在蕭恪手臂上的手這時才微微用了下力,不過仍是有些不忍別過了頭,卻並非是見不得生死,而是對自己變相幫助蕭恪殺人的決定一時難以釋懷。

靈堂殺人,無疑為蕭恪的離經叛道又增一筆,但轉念一想他往日種種行徑,又好似都在意料之中,只是一時難以捉摸他對親生兄長的死到底是何態度。而賀綏時清楚的,正因為清楚,他才沒有阻攔蕭恪的瘋狂舉動,儘管他並不知道那內侍為何必須得死,卻在蕭嶺快步逼近蕭恪的時候,橫身過來擋住了對方的去路。

「王兄屍骨未寒,燕郡王此舉未免令母妃和嫂嫂心寒!」

蕭恪慢慢轉過頭看向蕭嶺,從邁進寧王府開始,他一直板著臉,但冰冷的神情掩蓋之下,是一雙燃著熊熊怒火的雙眸,蕭嶺看著那雙眼,後面的話一時有些難開口。

管事的大太監這時過來打圓場賠笑道:「不知這奴才哪裡行為有失惹到了郡王爺?」

蕭恪只是慢慢舉起了手,袖口微微往下褪,露出了被那內侍臨死前反抗時抓出血痕和淤傷的手臂。蕭恪素日錦衣玉食,養得皮膚白嫩,被這麼反抗自然留下了不少觸目驚心的痕跡,足可見那內侍方才求生之心如何強烈。

「奴婢明白了,今日事奴婢會一一稟明聖上,郡王爺既受了傷還是早些回府將養得好。」

明明是蕭恪先出手要殺人,這才惹得那內侍拼死反抗留下傷痕,如今被問及殺人的理由,他卻拿那傷當搪塞接口。任誰都覺得荒唐時,卻不料那大太監竟認下了,並言辭恭敬地將人送走。

蓋因他已得到了真正的答案。

燕郡王蕭恪行事張狂無形,伶牙俐齒數次力挫言官諫臣。無論素日他表現是真是假,都是個口舌功夫犀利之人,今日靈堂之上卻寡言少語,儼然變了個模樣,甚至殺了宮裡派的人都沒有眨一下眼,若是換了往日,他該是有無數話等著那太監,今日種種反常之舉,恰恰證明伏郡王的死對蕭恪十分不同。只這一點,就足夠那太監回宮*差了。

蕭恪靈堂殺人卻來去自由,不知日後又要多了什麼惡名。

賀綏一路無言,跟著他回了王府的馬車上,蕭恪並沒叫立刻回府,那馬車便停在寧王府外未動。

「允寧,那人是宮裡出來的,你為何要當眾殺他?」今日靈堂之上操辦喪事的,除了寧王府內的僕從,便是裴東安奉皇命撥來的人,他們與旁人不同,本身就是代表著齊帝的顏面,蕭恪靈堂大鬧實則事小,殺了齊帝派去的人才是大事,「那掌事太監去報信,想必不多時宮裡就會來人……」

「我知道。」蕭恪終於開口,只是聲音有些啞。他這句話說完隔了許久才慢慢抬起頭看向賀綏,強撐著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只是說話時顯得有氣無力,「他是皇帝派來盯著靈堂一舉一動的人,所以我殺了他……」

「可其他人也都瞧到了不少,不過多一句少一句的。陛下既有此舉,便是打定了主意要知道,既如此,你何必以身犯險?」

蕭恪輕搖了搖頭道:「皇帝確實會知道,但我靈堂殺人,那些人腦中更多記住的便是我的狂悖之舉。今日來的……又不少是大哥從前故舊,他們與大哥的親疏不能全讓宮裡知曉清楚了去,總要有件事鬧一鬧,將這事淡了。放心,至多是受些皮肉苦罷了。阿綏知道的,我素來不做無意義之事,而且這趟還要為大哥的女兒求一個保障呢~」

雖然蕭恪說這話的時候是笑著的,但賀綏緊皺的眉頭卻始終沒有鬆開,盯著人不說話。

「阿綏其實也認同我所作所為不是麼?不然剛才在靈堂之上你有足夠時間攔我,可你卻沒有那麼做,那時我便心裡有數了。」

賀綏下意識緊了緊拳頭,卻最終嘆了口氣鬆開,抬頭認真盯著蕭恪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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