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麼說,但賀綏還是拿起了碗筷。早幾年他也替姐姐姐夫照顧過白琮,哄孩子還是會的,更何況是哄蕭恪這樣的『大孩子』。
餵了約莫十幾口,蕭恪也耍賴夠了。到底是一天沒怎麼吃東西,接過筷子風捲殘雲般解決了桌上的飯菜。
酒足飯飽,蕭恪才重提了祁風的事,問及今日對方尋賀綏的緣由。
雖然賀綏已說過祁風與其父不同,但蕭恪對於這位祁家嫡長公子知之甚少。更準確的來說,祁風在前世並沒有做過什麼惹眼的事,才讓自己對他幾乎沒什麼記憶。
畢竟前世的他安於現狀,從未與太子以及祁家起過正面衝突,自然不會刻意視他們為敵。
而重活這一世,諸多事態軌跡都已被他改寫。祁家成了他的眼中釘,自然連帶著這位沒什麼名頭的祁家大公子也一併盯上了。
賀綏搖搖頭道:「無甚大事。我倆先前一起休沐出營,他今日提前回營,問我要不要一起罷了,我同他在城外聊了一會才徒步回得城裡,這才耽擱了許久。」
「那阿綏這一路定然是累著了,我喚洪喜先將熱池備下,待會去舒緩舒緩。」
一說起那熱池,賀綏就想起那日他因廖伯父的事心緒不佳,讓蕭恪占盡了便宜的事。尤其是在知道那天他們在湯池胡鬧全被侍女僕從聽了去,便又羞又惱。
這會兒再提,登時耳朵就發紅髮燙起來。
「不過是出了身熱汗,也不必那麼麻煩,讓人燒桶熱水來盥洗就夠了。」
蕭恪在旁瞧了,不經意間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後便直言道:「阿綏放心,不是要做那檔子事。我是想那池子地方大,總比在浴桶蜷著要舒服得多。你去泡會兒,舒經活脈解解乏也是好的。若你不放心,我叫洪喜找幾個伶俐有手法的去伺候你……」
「不必,我信你。」賀綏其實並不太喜歡被人圍著伺候,想想還是覺得自己有些過于敏感,便拒了旁人的伺候,「我們一道便可,說話也方便。」
「…好。」
事實證明,蕭恪的嘴、騙人的鬼。
熱湯沐浴,兩人又都是赤條條相對而坐。心上人近在咫尺,哪有幾個人能忍得住去做那柳下惠。
「唔…別…」
起先還只是蕭恪說學了些按摩的技法,要露一手伺候著。賀綏一開始還是有些警惕著的,可當蕭恪老老實實給他按了半個多時辰也沒有任何越矩的動作時,賀綏的防備就開始慢慢瓦解。
等他意識到不對勁兒的時候,為時已晚,到最後他連怎麼回房睡得都模糊記不清了。
至於第二天再想捉人清算時,蕭恪人早就上朝溜了。
……
今日上朝,蕭恪不是空手去的。王府的馬車中堆了不少梁硯秋幫著備下的要送給祁太尉的『大禮』。
不過蕭恪並沒有一下朝就立刻去找祁太尉,而是悠悠噠噠去了通政司一趟,為的自然是取與范圭有關的奏摺。
今時今日,通政司上下自是沒人再敢在他面前提規矩禮法了。
「主子?」梁硯秋看著手中蕭恪丟過來的奏摺有些沒有頭緒。
「這些或多或少都是范圭參與行賄受賄的摺子,且事發都在京中,多半是京兆尹和大理寺經手過的案子,你今日回去仔細瞧瞧,過兩日擬個章程給我,也不比太詳細。」
「…是。」
前兩日,梁硯秋肩上才方壓了蕭恪壽辰操辦一事,愁得他近來一直睡不好。可不過一兩日的功夫,這等處置正四品朝廷命官的大事竟落在了自己頭上。如此重擔壓在身上,梁硯秋覺得眼前有些發黑。
正胡思亂想間,祁府已經到了。
「精神點!去叩門拜府,記得你是我的人,無需懼怕太尉府的門房。」
背上被蕭恪拍了一下,也容不得梁硯秋在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了,掀開帘子下了馬車。
待到了太尉府門前階下,梁硯秋才明白蕭恪讓自己不要怕的用意。
祁太尉是武將出身,太尉府連把門的門房都是身高八尺的漢子。個個聲若洪鐘,一句『何人近前』怕是換了尋常百姓都得抖三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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