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若是個聰明人,便該知道不要時時拿靖之來說話,縱然有父皇的聖旨,可他不屬於你。」
「也不屬於殿下您。」蕭恪面不改色回了一句,似乎絲毫不怕太子因為他這句挑釁而翻臉。
「這個自然。白將軍是我大齊良將,若有人想坑害他,本宮自然不允許。只是……」蕭定昊終是鬆了口,看著這個性情大變的堂弟,最後秉著那一絲絲僅存的血脈親情囑咐道,「你該慶幸自己是寧王叔的兒子,不過這身份既是你的緣,也是你的劫。可別太混帳,辱了寧王叔的名聲。」
「臣必牢記於心。」
暗室的門被輕敲了七下,隨著一陣機括之聲後緩緩打開,入內的是一名眉清目秀的年輕內侍。
蕭恪瞥了一眼,見那兩名謀士並無戒備之色,便知這傳話的內侍多半是熟面孔,只是側顏看來,總覺得有些面善,卻一時想不起來何時見過。
那內侍垂首恭敬朝太子行禮後,回稟道:「殿下,順總管叫奴婢來給您說一聲,皇后娘娘宮裡來人請您去一同用午膳。」
「知道了。」蕭定昊起身,面上已不見方才的凝重,他走過來直接拉住了蕭恪的手,好似親昵兄弟般一路從密道回了本來的書房,又當著一眾東宮宮人的面,手牽著手將人送到了東宮門口才分開,「今日你我兄弟閒談甚是開懷,既然你戀家,本宮也就不押你去母后那裡用膳了,早些回吧。」
當著這許多人如此表現,擺明了最後還要陰自己一手。
「皇后娘娘賜膳,是臣無福享用,還望殿下代臣向皇后娘娘告罪一聲。」蕭恪卻也只得接下,只是行禮告退時刻意多退了幾步,教蕭定昊伸出去扶人的手僵在了半空。
「無妨。來個人送燕郡王出宮。」蕭定昊皮笑肉不笑收回了手,隨便喊了個小內侍送人,隨後就丟下蕭恪揚長而去。
「恭送太子殿下!」
與蕭定昊說話實在是費神費力,好不容易把人熬走,蕭恪直起身長舒一口氣,如今隨已到秋日,可這秋老虎也著實令人難受。才不過半日,蕭恪只覺背後的幾層衣裳都已被汗濕透,身上粘膩疲累得很,此刻只恨不得立即飛回王府。
宮門外,車夫已等了許久,見蕭恪出來,趕忙將馬車後放著的腳凳抱過來,扶著蕭恪的手將人送上馬車。
「王爺勞累了,可要直接回府?」
蕭恪歸心似箭,可他此刻還有些事未理清,若即刻回府,必然會被心思細膩的賀綏看出來端倪,不如索性在京城中轉轉,買些個東西帶回去,也好賺些時辰讓他理理思緒。
便道:「先不急著回府。馮叔最是熟悉這京城各處,拐去些熱鬧的街市鋪子,隨便瞧瞧。」
「誒!您安坐。」
馬車繞去了同王府相反方向的一條熱鬧街市,車夫馮叔一邊駕著車,在外同蕭恪絮叨。他是先寧王府跟出來的舊人,也是鮮少自兩府鬧掰之後仍然願意跟著蕭恪的人之一。
其實蕭恪活了兩輩子,上輩子為了幫齊帝排異黨同,將這京城上上下下都摸了個透,這街市上的大商戶,但凡同朝廷官員有牽扯的他都一清二楚,馮叔說的那些,大抵都是他早已爛熟於心的,只是此刻不知為何,他就是愛聽那小老頭的碎嘴念叨。
「王爺年紀小不知道,那邊那條巷子拐進去,有戶人家釀酒一絕!可惜他家不做酒水買賣,只自家釀酒送左鄰親朋,是而京中人知道的不多。」
這街頭巷尾的小人家蕭恪確實是頭回聽說,也覺得有些新鮮,不由道:「喔?能被馮叔這般說,定是不錯的。若有機會定要去求上一壇。」
車夫馮叔哈哈笑了兩聲,直言:「這酒可烈,前些年我在親戚家嘗了兩杯,那勁兒可沖!王爺年紀小,等再過幾年大些了,娶了媳婦兒,才好喝這等烈酒呢!」
蕭恪無言笑了笑,兩輩子加一起,他都四十有餘了,沒想到還有被人當成小娃娃的一日。
「馮叔說的是,等過兩年,我同阿綏成了親,便去那戶人家討一壺當做喜酒,也教阿綏也嘗嘗!」
「呃……」蕭恪是說心裡話,可聽到這話的車夫卻一時語塞。
「馮叔,怎麼了?有何不妥?」
那車夫老馮面露難色,不由站下馬車,半側過頭遲疑問道:「王爺,恕老奴多嘴一句。您和賀少爺…都是男人,兩個男人做不得親啊!您……還有賀少爺,若是膝下無後,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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